丹漪爬上床,靠着大迎枕半躺着,摸摸辰子戚的脸,“可还难受?”
“不,不难受了……咦?”辰子戚捏捏自己的胳膊腿,摸摸脑袋,先前那种濒死的感觉竟然消失了,疼痛也减轻到可以忽略。
“……”原本担心自己一时冲动会伤了戚戚的丹漪,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把枕头缝里的弟弟□□,拿到手里蹭了蹭下巴。
“叽!”小家伙终于得救,很是高兴,看到哥哥,立时张开嘴巴要吃的。
丹漪随手从床头拿出一袋炒竹米,丢了几颗进鸟嘴。再转头看戚戚,疲累得已经睡着了,他便不再说话,专心喂小鸟。
……
天地间再次响起了那悠扬悦耳的箫韶曲,辰子戚已经习惯了这个最近总是做的梦,看戏一般地随便捡了个石头坐着,等那一龙一凤现身。
风云骤变,苍龙破云而来,立在高高扶桑树上的火凤立时冲了上去,与之纠缠。
辰子戚蹭地一下站起来,今日的梦境与往日不同,那层水雾突然不见了,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苍龙那宛如宝石的青色鳞片,片片分明,纤长的胡须在风中极为缓慢地摆动。
巨龙用蜿蜒的身体缠住凤凰,狰狞的大脑袋轻柔地蹭着那艳丽的冠羽。而后,辰子戚眼睁睁地看着,那布满细麟的腹部,突出了一根巨物,毫不怜惜地刺入了凤凰的身体。
“啾——”一声长长的嘶鸣,凤凰在苍龙的缠绕中剧烈地挣动。
……
梦中的人总是有些糊涂的,辰子戚莫名觉得巨龙是要杀死凤凰,一下就惊醒了!
“戚戚?”丹漪感觉到身边人的颤抖,赶紧转头看他。
“啾叽?”努力咽下一粒竹米,凤二也跟着问了一句。
辰子戚看着丹漪,回想刚才的梦境,恍然顿悟。苍龙哪里是要杀死凤凰,那明明是在缠绵,一龙一凤,龙凤呈祥,那个姿势,与羊皮卷背面的图案如出一辙!
“丹漪,我知道哪里出问题了,”辰子戚哭笑不得,“是我们练功的姿势不对。”
“嗯?”
重新打开羊皮卷,辰子戚红着脸指了指龙凤交缠的地方,“他们其实是在……嗯……”
丹漪明白了,禁不住也红了脸。老不修的祖宗们,留下的竟是个双修功法。难怪之前丹夙说,他俩洞房互换内力的事在《箫韶》中有答案。
找到了问题的根结,两人骤然松了口气,互相看了看,忍不住大笑起来。绝处逢生,啼笑皆非,便是二人此刻的心情。
石头落地,辰子戚兴奋不已地扑上去,抱着丹漪狠狠地亲了一口:“老子不死了,老子要长生不老,快把定情信物还给我!你要是敢拿去送别人,把你拔成秃毛鸡!”
丹漪面无表情地任他亲吻,从袖子里掏出那根折断的尾羽,化作红绳。红绳不再是个完整的圈,中间有个深深的断痕,无力地弯折着。
“打个结就好了,”辰子戚有些心虚,夺过红绳绑在自己手腕上,用牙齿咬着一端绑了个死扣,抬头看丹漪,“我昨晚说的那个,你别当真。”
“本座当真了。”丹漪眸色冰冷地说。
“那……”辰子戚挠挠胸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哄生气的小红鸟,突然福至心灵,捂着胸口弯腰,“唔,我胸口疼!”
丹漪心中一紧,赶紧抱住他,“怎么又疼了?”
“可能是内力不足了吧,”辰子戚攀住丹漪的脖子耍赖,“要双修一下才能好。”
“……”丹漪看着他,半晌,忍不住笑起来,将人打横抱起,抬脚往内室走去。
凤二站在羊皮卷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傻愣愣地歪了歪脑袋。
虽然找到了新的修炼法门,辰子戚身上的骨头还是会时不时地疼一下,每当这个时候,丹漪就会立时冲上来双修一番,以缓解疼痛。于是,吃饭的时候、玩耍的时候、在竹林里尿尿的时候……
原本比较害臊,丹漪从不在寝宫以外的地方做这种事,现在慢慢习惯了,食髓知味,脸皮便厚了起来。
就这么胡天胡地了一个月,丹家老爹还没有消息,弟弟继续睡在多宝格上,承受每天晚上的晃动。
清晨,小毛球探出脑袋,发现床上空空的,但看到了哥哥的鸟头。毛茸茸的脑袋伸在被子外面,头顶的两根红色的小羽毛都给睡扁了。见有大人在,凤二又迷迷糊糊地回到窝里睡觉,睡着之前想着,嫂子去哪里了?
丹漪觉得胸口有些闷,慢慢睁开眼,眼前的视线提醒他自己变成了鸟身。估计是昨晚睡得太舒服,忍不住变成鸟了。小红鸟打着哈欠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有凉滑的东西正缠着自己的身体,小红鸟不由得炸起了毛,僵硬地转头。身边的戚戚不见了踪影,一只细细的长条形动物,绕了三圈盘在自己身上。细小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蒙蒙青光,柔嫩的爪子按在胸口,一颗圆乎乎的小龙头,正靠在自己颈窝里吐着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