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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涛及河西军督战的校尉反应过来,姚文瑾就将白色剑光收于袍袖之中。混战中的双方将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一时间都往后收缩,不敢贸然再战。
“谁他娘吃饱了撑着,关你娘鸟事?”河西军不会为姚文瑾出手就会买帐,有人就破口大骂过来。
“放肆!太尉大人在此,谁敢无礼?”李江涛也不满姚文瑾如此莽撞而无礼的行为,但终究是喝斥将卒,不许胡乱冲撞燕京过来的大人物。
“河西铁骑名震天下,却让撮尔残匪肆意横行,不怕惹天下人耻笑?你等剿匪不利,我出手助你剿灭残匪,竟然出此不逊之言?”姚文瑾目光犀利的盯住河西军中那个刚才出言不逊的小校,只待那人敢再胡说一句,他便要将其斩落马下,给完全不知道礼数的河西军一个教训。
看到姚文瑾迫不及待的要展示他的锋芒,屠缺、赵忠都大为头痛,只能劝姚文瑾息怒,大不了他们先在附近的城寨休息一夜,且待河西军将拦路的残匪剿灭,他们再西行去见董良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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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鹤川郡,但左右两翼隐患未去,武威神侯董良为防止局势变易,战后一直都在鹤川郡坐镇。
有董良在,只要鹤翔军退入贺兰山的主力与东线的武藏军不大举反过来,鹤翔郡境内偶有叛乱,都能极快的剿平。
调停使团因为小插曲,在半途停顿了一天,次日继续上路,三天就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鹤川郡都鹤川城。
携滚滚龙旗的使团车驾缓缓停在鹤川郡原郡牧府前的铺石甬道上,此时世子董承畴早就率在郡都城的河西都护府文武官员出府门迎接,簇拥着太尉屠缺、少府监赵忠、卫尉姚文瑾走进庭院深阔的郡牧府。
一路行来,屠缺看着府内虽然已经过修缮,但还是掩饰不住大火灼烧的痕迹,想到鹤翔军在鹤川岭防线失守后连郡都城都不敢守就仓皇西逃的传言,深深感慨有些宗门宗阀,看似强者如林、高手无数,实际上内中孱弱之极。
谁能想象坐拥两大道胎境天榜强者的贺兰剑宗,内斗到这一步,最终竟然连郡牧府守都不能守,只能放一把火烧掉?
这算哪门子王侯之族,这算哪门子王侯宗门?
“家父最近修行到了一个关口,无暇出来迎接各位大人,还望海涵。”几人在郡牧府侧厅坐下后,董畴先为父亲董良不能亲自出面道歉。
屠缺心里虽然不满,却也不会说什么,但神色也稍稍冷了下来。
赵忠这次有交好董氏及贺兰剑宗之心,满口便说董神侯修为再次精进,实乃大燕之幸,恭喜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姚文瑾面露不虞,也不知道他是对董良不满,还是对赵忠的谄媚之言不满,等灯红酒绿,宴至中途之时,又问董畴道:“有可歌舞助兴?”
董畴微微一怔,赵忠乃燕然宫内宦,不能行男女之情,在诸多招待安排中,他还特意将歌舞剔除在外。
虽然河西此时已经不将燕京放在眼底,但要是能在调停中,让屠缺、赵忠等人,为河西说话,他这边体贴的应酬一番,也不能算是什么委屈。
董畴却没有想到姚文瑾当着赵忠的面,就要喊歌舞伎上来助酒兴。
看得出董畴的犹豫,姚文瑾故作不知的问赵忠:“赵大人,你可是耐得住歌舞的闹腾,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赵忠连连摆手,让董畴快让歌舞伎上来,不要扫大家的兴致。
几声环摇佩响,暖融融的大厅中暗香浮动,几名舞女婀娜而来。
此时月上黄昏,静谧的夜晚中,正厅的酒宴分外显得热闹。舞了几曲后,赵忠眼色迷离连连告饶,说自己不胜灵酒之力,要先行退下了。董畴挽留了几次,这才让孙泉宗代他亲自送赵忠回驿所。
待孙泉宗离开,赵忠站在驿馆的院子里,眼眸里浮出一抹寒芒,哪里有半点醉意?想到姚文瑾竟然借歌舞讥笑他是阉人,赵忠心里是又恼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