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吵吵闹闹何时休(2 / 2)

苏幕爱陆琛,闹也爱,吵也爱。

陆琛爱苏幕,累也爱,困也爱。

在醒来,八点整。

她侧身,身旁已经没有了陆琛的影子,恍惚间,她以为自己昨夜做了一场春梦,梦见陆琛归来了。

抱着被子起身,见人从卫生间出来,她还呆愣了些许时候。

陆琛笑道;“怎么了?大清早的起来发呆。”

苏幕伸手摸了摸面庞,“我以为我昨晚做梦,梦见你回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琛的心是疼的。

瞧瞧,他多混蛋,忙到没时间照顾自家爱人,妻子想他了,还得靠做梦才行。

苏幕清晨这一番浅淡的话语让陆琛红了眼眶,近乎掉出了眼泪。

“对不起,”他除了这句话,似乎在也找不到言语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这日晨间,陆琛抱着苏幕坐在床边,蹭着她的面庞,宽厚的大掌落在她圆润的肚子上,缓缓抚摸着,感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他爱苏幕,但无奈,身上责任太过重大。

这日上午,陆琛牵着苏幕的手去医院做产检。

全程,他伺候到位,就连着穿鞋拖鞋这等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

一旁的孕妇见着了,不免冷着脸教育自家丈夫多学学。

却不想,多年后,当她们看到新闻,心碎了一地。

原来,这世间,身处高位的人都是疼老婆的。

“渴不渴?”他弯身柔声询问。

苏幕摇了摇头。

“有些累,”一通产检下来,难免有些筋疲力竭。

与似乎,走廊里,能看到一个穿着平底鞋挺着孕肚的女子抱着自家先生的腰肢,在其胸膛缓缓蹭着。

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而她的先生,笑的一脸宠溺。

“缓缓、一会儿同医生聊完我们就回家,”怀孕本事件及其艰辛的事情,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逐渐大起来了,若是步伐过快都会有些许不适。

这个上午的检查,也着实是有些许劳累。

临近中午,二人离开医院,且一上车,苏幕便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回到总统府,是陆琛抱着人进去的。

何澜见此,心中一紧;“怎么了?”

“产检累着了,”他说,话语清浅,怕吵着人。

听闻如此言语,何澜心下稳了稳。

这日,中午午餐省去了。

下午三点,她从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环顾四周,并没有陆琛的身影。

起身,寻之。

尚未下楼,便听见楼下有欢声笑语传来。

站在楼梯口的人静静听了听,这笑声,不是陆颖与何澜的。

她心中好奇,欲想一探究竟,迈步过去,却见赵熙坐在沙发上,陆颖坐在一旁,二人手中放着许多文件,许是聊到了什么,笑出了声。

“姐、”陆颖见着她,眼尖儿的打了声招呼。

“你哥呢?”苏幕问。

“我哥去总统府了,说一会儿就回来,”言罢,她望了眼厨房的方向,喊了句;“胡云。”

“姐、我哥说厨房炖了粥,让你起来就喝点,醒了给他打电话,他就回来。”

苏幕闻言,点了点头,而后视线落在赵熙身上,二人点头致意。

她转身朝餐室而去。

这日下午,阴天,夏季的太阳在今日难得的藏了进去,好让人们感受一下温凉的天气。

苏幕也难得的,阴郁的心情在陆琛归家之后一扫而光。

午后睡醒,多少有些蒙圈。

从餐室出来,客厅只剩赵熙一人,后者见她,礼貌而又客气的笑容挂在脸面上,生疏,而又疏远。

“慕姐快生了吧?”

陆颖如此喊她,她尚且还能听的惯,可话语到了赵熙嘴里,苏幕只觉,有些刺耳。

“还早、”她说,寻了上位坐下。

总统府,且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她的地盘,无论是在段位还是在气场上,她都不可能输给一个外来的赵熙不是?

“萧家的事情慕姐真是打得一手好牌,”这是一句阿谀奉承的话,但苏幕却听出了讽刺。

她想,赵熙不知是哪里来的优越感。

以至于让她能这么同主人如此说话,而苏幕,向来是个嘴皮子厉害的,最起码,目前为止,她从不会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吃亏;“是吗?比起赵小姐的手段,我这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听说,n市的案子是赵小姐一手抓的?”

不日间。陆氏集团收购了n市赫赫有名的化工业,据说,那是一个开国便

建立起来的集团,本是蒸蒸日上的时候,最终却败在了陆氏集团受伤,听说,陆氏集团收购部赵经理打的一手好牌,将人玩的家破人亡,双双离婚。

凭的是什么?脸?还是手段?亦或是那妖娆的身姿?

赵熙手中多的是成功的案例,而苏幕偏生要那这件事情来说事,挑衅?算是吧!

她大方承认。

苏幕话语结束,赵熙面色有些许变化。

赵熙、国外留学归来高材生,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好角色。

但比起从小生活在豪门家庭的苏幕尚且还差了些。

这二人,赵熙或许在商场上是个中好手。

但比起豪门中的尔虞我诈与勾心斗角,谁能说苏幕不是更甚一筹?

“没想到您也这么关注商场上的事情,”赵熙撩了把耳边的头发。

嘴角的笑意有些牵强。

“本就是半只脚踏进去的人,关注点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莫不是赵小姐不是这认为?”许是大肚子挺着有些累,她伸手将身旁的靠枕放在身后,让自己姿势稍微舒服些。

“说笑了,”赵熙笑道。

旁人见了苏幕,都是使用敬语的,唯独赵熙,似乎觉得并不需要如此。

“首都商场也就这么大地方,赵小姐的飒爽英姿想不知道都难,但听得最多的,都是旁人对赵小姐的夸奖。”

苏幕不知道陆颖在陆氏集团扮演一个什么觉得。

是一个单单的总经理还是有旁的路子。

所以有些话,得稳着说。

她的八面玲珑,并非在总统府熏陶出来的,而是自幼骨子里带出来的。

苏军也好,卫丽也罢,都在政府工作,那样一个地方啊!是个熏陶人的地方。

苏幕笑意悠悠的面庞端的是总统府的架势,二人正说着,陆琛在外间归来,且步伐有些急速。

进门,见苏幕走在客厅里,面上有一抹笑意晕开。

“睡醒了?吃过了?”一连两个问题扔过来,带着急切与关心。

苏幕笑了笑,朝迈步而来的人伸出手,陆琛握住她的指尖,苏幕顺势从沙发上站起来,全然不顾赵熙是否在场,搂着陆琛的腰肢开始在其肩甲上蹭着。

跟刚睡醒的小奶猫似的。

蹭的陆琛心头都是软的。

“怎么了这是?”他俯身,柔柔问着。

“就想蹭蹭,”她笑答。

陆琛笑了笑,目光落在赵熙身上,点头示意,而后搂着苏幕转身上楼。

二人离去,客厅静默。

她一个外人坐在这里,心头阵阵抽疼。

许是指尖有些颤栗,她俯身,端起杯子,握了握,在握了握,那股子颤栗并没有就此停歇,反而愈演愈盛。

心头的苦涩有那么些许的难捱。

陆颖拿着文件下来,见赵熙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大好。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她笑答,极力隐藏自己内心那股子不该有的跳动。

陆颖笑着,看见了桌面上的那杯水,随口问道;“我哥回来了?”

她恩了一声。

陆颖望了眼赵熙,而后低头翻着手中文件,似是有些漫不经心;“我哥啊!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老婆孩子身边。”

这话、是无奈的。

但陆颖为何会将这无奈的话语说给赵熙听。

这日傍晚,陆琛牵着苏幕去院子里散步,八月走过,入了秋分便不在那么燥热了。

他每日陪着来老婆散步也成了工作之一。

准时准点。

这日晚间,陆琛牵着苏幕在院子里闲逛着,一手牵着苏幕一手拿着水杯,闲庭信步的在院子里漫步前行。

苏幕手中折了跟柳条,百无聊赖的随意甩动着。

湖边,微风过境,吹乱了她的碎发,陆琛松开她的手,用橡皮筋将她散落的碎发随意挽起,温情在平凡的日子中就如此流淌开来。

许是因为怀孕,苏幕身上多了些许慈爱之光,孕期的肿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圆滚滚的,温和的很。

她笑了笑,云淡风轻开口问道;“赵熙在陆氏集团的位置很重要吗?”

陆琛绑着她头发的手未有半分停顿,但也没急着应允她的话语,直至手中动作停歇,才温温淡淡道;“任何一个地方,总要有黑有白,但唯独只有把黑白握在自己手里的人,才是王者。”

他没有直言,但话语间婉转的意思已经说明一切。

苏幕懂他的意思,笑了笑。

“世间万物,非黑即白,黑白相间,才有灰。”

陆琛前行的步伐,猛然间顿住了,她竟懂他?

有那么一瞬间,苏幕在傍晚时分的小道里看见了陆琛眼眸中的流光溢彩,是那样清晰,明了。

他牵着她的掌心,紧了紧,嘴角的笑意寸寸散开。

好似心情极佳。

温山软水繁星万千,都不及他眉眼间那半分浅笑。

“笑什么?”她问。

“笑我娶了个好老婆,”他答,颇有些洋洋得意洋洋得意。

孕七月,陶佳一战成名之后在首都颇有名气,在加上,苏幕刻意提醒过陆琛。

有苏幕在身后相撑,陶佳此生的路,不会走的太差。

而苏幕,似是在这中间不放过任何一个陶佳和苏钦相处的机会,用她的话语来说,觉得陶佳能制得住苏钦。

就该让他常常滋味。

陆琛曾说她闲的发慌去操心别人的感情来了。

苏幕义正言辞的开口道;“我哥可不是旁人。”

这夜间,苏幕正与苏钦的电话尚未结束,总统府的晚餐开始了,许是二人聊得内容较为欢快,苏幕面上神采飞扬,何澜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直至坐在餐桌上,才问道;“慕慕在跟谁打电话?”

“苏钦,”苏幕没回答,陆琛回应了,且还没好气的撩了人一眼。

“闲不过,在给苏钦介绍对象呢!”他又加了一句。

话语才落地,餐厅里响起了汤勺落地的声响,众人视线望去,只见陆颖正颇为淡然的弯腰将落在地上的汤勺捡起来,而后交给佣人。

陆琛与陆翎微微沉着面色看了她一眼,而后者,平静的毫无波澜。

却不知,陆琛刚刚的那句话。

犹如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有些事情,一但冒出了些许苗头,就会被人抓住。

陆颖的这一举动被陆琛与陆翎抓的清清楚楚。

一根汤勺惹的祸。

夜间,陆琛伺候苏幕睡下,才轻手轻脚推开房门,下二楼,敲响了陆颖的房门。

里面人,尚未睡觉。

听闻敲门声,喊了声进。

陆琛推门而入,见陆颖端着杯红酒靠在阳台上缓缓品着。

见他进来,似是有些许想将手中的红酒藏起来。

“看见了、别藏了,”他说,话语是温淡的。

一旁,酒瓶还在,陆琛找了杯子出来,给自己也续了一杯。

“喜欢苏钦?”陆琛这话,没有半分拐弯抹角,相当直白。

“一根勺子就断定我喜欢苏钦?未免太过武断了些,”陆颖是不承认的,且望着自家哥哥的面容有些许的无奈与随意。

“细微的事情总有极大的变化,你别忽悠我,”陆琛不似苏钦那么冲着苏幕,但对于陆颖也并非不管不问型的,毕竟是自家亲妹妹。

“你真是政场上待久了,人都精分了,”陆颖喝了口红酒,毫不掩饰的开始嫌弃陆琛。

后者深沉的视线睨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冷飕飕的盯着她。

陆颖倒也不是那么经不住摧残的人,而是反口问道;“我听爸爸说,你下周又要出差,想好怎么哄姐没有?”

对于出差,陆琛是头疼的。

对于苏幕的闹腾,陆琛更是头痛。

这个话题转的极好,最起码,陆琛的重心不再她身上了。

陆琛的软肋就是苏幕,妥妥的就是苏幕。

这夜间,兄妹二人靠在阳台上浅缓抿着手中酒杯,陆颖的商场之路已经步入正轨,而陆琛的政场之路还需谨言慎行。

陆家的子女,似乎从一出生就已经定下来既定的道路了。

前行之路上即便是艰难险阻也要迎着头皮往前才行。

次日晚间,陆琛同苏幕说起出差的事情,本是端着瓷碗喝燕窝的人,吧嗒一声,将汤勺扔在了碗里。

冷飕飕的看着陆琛,看的他心脏砰砰跳。

“三天而已,”他试图用时间来挽救苏幕对自己这极大的意见。

“我一天都不想让你出去,”苏幕话语冷淡。

以往,她希望陆琛能每日抽出点时间陪陪她,现下,她有所改观了,不时常出差就行。

可身处外交部高位,哪有不出差的?

任何一届信任总统上任之前不都是各国访问?

陆琛无疑是在为以后的道路打好基础。

可他显然是忘了,自家妻子是如何需要他。

女人怀孕,正值敏感脆弱的时候,而陆琛,却还频繁出差。

换做是谁,只怕是都忍不了。

这夜间,陆琛无疑是受到了苏幕的冷脸。

二人吵闹升级,是陆琛在第三天的时候电话过来,告知苏幕行程或许会延长,而彼时,苏幕闻言,气的脑子嗡嗡作响,也不顾何澜是否在场,隔着电话当着何澜的面便是一顿冷嘲热讽、;“没关系,工作为重,你想几天便几天,不用同我报备。”

言罢、她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在往后的几天光景里,苏幕在也未曾接过陆琛的电话,而何澜,此时是真不好说。

本就是陆琛有错在先,她若是还开口让苏幕体谅她,无疑是在欺负她不是自家人。

何澜忍了。

只是夜间,难免会跟陆翎抱怨陆琛工作繁忙忽略了苏幕。

陆翎道了句;“整个外交部,他出差最少,你说,我还能如何?莫不是因着他是我陆翎的儿子就搞特殊待遇?”

“前路漫漫,当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