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给陆太太的主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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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焯站在一旁,见将眼色使给自家儿子,却被徐涵看在眼里,只听他刚正不阿到;“我家先生说,太太这两日受了惊吓不易让外人叨扰,傅先生若是不想惹麻烦……。,”后面的话不说也罢。

傅焯不会不懂。

傅冉颜一路上颤颤巍巍,不断的将眸光投向徐涵身上,最终忍不住爆发;“是沈清让你们来喊我的?”

“不是,”徐涵撩了她一眼道。

“停车,我要下去,”她狂吼。

徐涵被突如其来的爆吼声吓了一大跳,而后一转头,凶狠的瞪着她;“叫什么?再叫扔你下去。”

“你凶什么凶?老娘怕你啊?我告诉你,沈清都不能把我怎么样?别以为是个副官就了不起了,停车,”傅冉颜好惹吗?不好惹,熟识她的人都知晓,她就是个泼妇,不折不扣的泼妇。

“当兵的不应该为人民服务吗?你这是绑架,我告诉你,你停车,听到没有?”傅冉颜开始一顿狂炸,车内空间狭小,喊得徐涵耳膜生疼。

“再喊试试,”徐涵一把擒住她乱挥舞的手臂,恶狠狠道;“老子是没带手铐,不然让你乖乖的。”

徐涵想,自家太太那么温柔恬静一人,身旁怎会有这么一泼妇朋友?

确定她两是朋友?

“你没这个权利,”傅冉颜丝毫不认输。

徐涵气的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一把甩开她的手,似是懒得搭理她;“傅小姐还是想想怎么准备说辞吧!沁园闹事的帽子不是那么好带的。”

“你什么意思?”傅冉颜睁大眼眸看着他,似是不可置信,天晓得,她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没想到江城一通子风雨刮下来又给刮回来了,谁能告诉她这事儿什么意思?

傅冉颜在很多年之后还记得这天。

江城冬天难得的好天气,艳阳高照,通过落地窗洒进来,江城洲际酒店顶层总统套房落地窗前站着一位气质卓然,孤傲如王者般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背对着门口,指尖夹着根烟雾缭绕的香烟,时不时抬起抽两口,仅是一个背影,就险些亮瞎了她的眼眸,夺去了她所有思绪。

他转身,漫天阳光成了他的陪衬。

这个男人,就是整个江城传的神乎其乎的陆景行。

这个男人,就是沈清老公。

英俊的面庞泛着冷光,见她打量自己,深邃的眼眸微眯带着些许不悦。

“傅小姐?”他嗓音微凉,带着询问语气。

“是,”傅冉颜回过神答道。

刚刚在徐涵面前,她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可此时,面前这个男人气场太过强大,仅是站在那里,片言不语,一个眼神便能让你跪地匍匐他。

俊逸的面庞,冷冽的气质,强大的气场,难怪身旁那些富家子女但凡是见过他的无一不赞叹他的过人之处。

此时,她才知晓,这个男人,真的如神邸般,仅是站在那里,便足以让你去供奉他。

“坐,”陆景行单手插兜,夹着香烟的手轻抬,指了指一侧的沙发。

“我……。站着就好,”她不敢坐,站着面对他都觉自己低下,若是坐着,不得跟蝼蚁似的?

闻言,陆景行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精光,而后迈步道沙发侧,坐下去,左腿交叠在右腿上,伸手在茶几烟灰缸上轻点烟灰,眯着眼眸吸了口烟道;“请傅小姐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傅小姐。”

他话语清淡官方,无半分感情。

“什么?”傅冉颜微微咽了口口水问道。

“其一,傅小姐为何在我家门口撒泼耍浑。

其二、傅小姐说我太太抢了你男人,此话从何说起?”一连两个问题,问的傅冉颜头晕脑胀,险些站不住,特别是最后一个问题,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语竟然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她们这个圈子里面的人,聊起天来向来是胡扯,也没人在意什么,可今日?

陆景行见她不言语,也不急躁,面上挂着浅笑等着她好好思忖。

五分钟过后,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八点五十二分,沈清要醒了。

抬眸,将眸光落在傅冉颜身上,无任何表情,但足以让她颤栗。

“我跟沈清是朋友,我出国好久,她都没去看我,我气不过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她,然后沁园进不去才在门口撒泼耍浑的。”

“恩,”陆先生算是回应,也算是示意她继续。

“她没抢我男人,我们之间说话没那么多讲究,不过是随口之话,”傅冉颜说完紧抿唇看着陆景行,对这个男人起了打量。

她看不通这个男人,你说他在乎沈清,可他却不信她,仅仅是外人的一句言语,便让他亲自过问。

你若说他不在乎,他又在乎,不然又怎会将这句话记在心中许久。

陆景行如此强势霸道,对于外人言语一句关乎他太太的话语都要问清楚。

陆景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想不到,沈清还有这么个朋友。

一根香烟结束,他起身,迈着修长的步伐离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没必要在浪费时间。

徐涵进来,见她跌坐在地毯上,也不急着喊她起来,反倒是傅冉颜抬眸望向他。

路上,傅冉颜思绪万千,在临下车前对徐涵道;“我替你家先生感到悲哀。”

为何悲哀?她嫁的这个男人或许有着人人都羡慕的背景,但他娶的爱人是沈清,沈清是谁?是一个十七八岁不想活命敢到战乱地区去寻死的女人,陆景行天生贵子,又怎会愿意在沈清身上浪费过多时间?

想必,他们之间的婚姻应该很难熬。

傅冉颜对沈清的了解比某些人多一分,比另些人少一分。

也许正是不多不少。

徐涵闻言,侧眸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这个女人,也只敢在自己面前跳动,欺软怕硬的主儿。

傅家人见她完好无缺回来,心里是又惊又喜,左右询问了一番,傅冉颜却说没事。

反倒是回家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她似是忽然理解了沈清的处境,陆景行权势滔天,顷刻间便能将全国舆论压下去,封了幽幽众口。

若想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又谈何容易?

陆景行从江城洲际酒店出来直奔市府,解决一些事情之后已是正午光景,回到沁园,不见沈清,脱了身上外套递给南茜,询问道;“太太呢?”

“在楼上,”南茜毕恭毕敬答道。

“早餐吃了?”他问。

“喝了些燕窝粥。”

陆景行缓缓点头,迈步上楼,推开书房门见她靠在座椅上看着笔记本放空思绪,连他进来都未察觉。

“在看什么?”他出声,嗓音不大不小,却足足是吓了沈清一跳。

伸手,关了笔记本电脑,而后浅然道;“没什么。”

如此防范的动作让陆先生迷了眼,刚想准备说什么,沈清桌面手机响起,她拿起,看了他一眼便起身去了阳台接电话。

那侧,沈南风话语清凉;“陆先生昨晚送我一份大礼。”

“我知道,”沈清话语平淡,她昨晚隐隐约约听见了,陆景行在同刘飞言语时说了高亦安的名字,此时他的电话一过来,自己便隐隐约约猜到了是什么。

“你知道?”高亦安语气维扬。

“昨晚,陆景行当着我的面,将那人打到只剩最后一口气,你看到的那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被陆景行足足吊打了三十八分四十九秒,平均一分钟六棍子,足足打了二百三十三下,惨叫声响彻整个夜空,三十八分钟未间断,”沈清话语清凉,将昨晚自己细数下来的事情告知高亦安。

昨晚,陆景行在打那人的时候,棍棍挨肉,她坐在那里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清晰的数了他动了多少次手。

“亲眼见证?”高亦安嗓音微微失稳。

“你觉得呢?”沈清反问,如果不是亲眼见证我能这么清楚?

很早以前,高亦安见识过沈清的手段时,声称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可是现在,她想,沈清这个名头应该送给陆景行,他何其心狠手辣?

竟然拎着棍子将人打的血肉模糊。

“目睹一个人从生到死的感觉如何?”高亦安似是不戳她痛处不死心。

“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如何?”她清楚记得,陆景行给那人留个一口气,若是死,也是死在高亦安面前,而并非自己。

二人隔着电话剑拔弩张的气氛不是一次两次,此时的高亦安,心中各种异样情绪蒸腾而起,

他有种感觉,这次事件过去之后,沈清再度回归盛世的几率不大,甚至是困难重重。

陆景行此人,明知晓他跟沈清之间的事情,却一言不发,但送过来的那个将死之人,无非是在给自己警告,他在警告自己不要妄自菲薄,不要想着能借着沈清的光获得些什么。

昨夜,他彻夜未眠。

他深知陆景行是什么人,也知晓他不会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前有工商副局长事件,后有命案风波,陆景行的出手解救,哪一样不是间接性为自己创造利益?

高亦安甚至在想,沈清会不会,在舆论的压力下,直接离开盛世?

一整晚,他彻夜未眠。

今日这通电话,本不想打,可是……。

思及此他不免苦笑。

他竟然在沾沈清的光,也着实是让他不能接受。

表面上是沾了沈清的光,可唯有自己知晓,陆景行送一个半死不活一只脚进了鬼门关的人给他,是在警告他。

多么血淋淋的警告?

陆景行说,他家太太年幼。

思及此,他不免轻笑出声,年幼?他所认识的沈清,十九岁便将人逼上绝路。

在高亦安眼里,沈清是个不折不扣心狠手辣的女人。

可在陆景行眼里,她尚且年幼。

“沈清,陆景行并非你的良人,”高亦安得话语来的莫名其妙。

但却有理有据,为何?

他与沈清在一处披荆斩麻的时候,从未让她亲眼见证过血腥画面,可……。陆景行竟然当着她的面。

若爱,必然是细心呵护。

“是吗?”她冷笑,讥嘲反问。

“那你觉得谁是我的良人?”她再问。

我觉得你适合跟我一样,孤独终老,这话,高亦安没说,仅是浅笑,“时间会证明一切。”

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交给时间解决,它会给你合理答案,会给你这个世界上最简单,最粗暴的答案。

沈清浅笑,时间?

总有人说时间是良药,可为何,多年过去,依旧没治好她身上的伤?

她只相信自己。

沈清收了电话转身进屋,哪里还有陆景行的身影,寻着下楼,只听见楼下传来谈笑声,沈清蹙眉,感到怪异,拿着手机站到楼梯处,见沙发上坐着几人正在谈笑风生,看面庞,好像有她上次见过的那么几个人。

沙发上众人见楼梯上的人,将眸光落在她身上,沈清有些讪讪,想收回脚,却发现,迟了。

“下来,”陆景行朝她招手,心情似是极好。

面颊带着浅笑。

她疑惑,迈步下楼,坐在陆景行身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脸见时,沈清明了,内阁成员,上次来过。

听着他们浅聊话语,沈清只觉乏味的紧,亦是不想知晓政治上的某些事情,想起身,却被陆景行搂着腰肢不能动弹,并未侧眸看她,许是觉得她不安分,跟往常一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腰侧。

沈清也只能是乖乖坐好,虽人在他怀里,可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当一众成员聊到兴起之初时不知说了句什么朝沈清望了眼,见她眼神放空,竟然止住了言语,睁着眸子诧异,好奇看着她。

一屋子人在谈论国家大事,陆少坐在她身侧,竟然能……神游?

着实是个厉害的人物。

外界都说陆少宠爱自家太太,如此看来,也是真的了。

陆景行见众人望着沈清,侧眸,却见她正在神游,不免蹙眉搂着她腰肢的手缓缓捏了捏,才让她回神。

回眸,侧眸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

陆景行见她如此,也是头疼的厉害,松开她腰肢道;“去找毛毛。”

她求之不得。

众人纷纷侧眸,看着陆太太朝后方去,很好奇毛毛是谁。

沈清坐在后院抱着只小奶猫坐了许久许久,久到南茜过来换了两回茶,久到傅冉颜给她打电话。

二人浅聊了几句,听的出她话语中少了那份子泼辣,可也没细想。

这年,隆冬腊月,江城冬天如多年前一样寒冷,冰天雪地,早起有霜,晚睡有露,十二月十九日晚,陆太太在思忖一番之后主动向陆先生靠拢,依附在他肩甲之处,给了他四分之一的心。

十九岁那年,她手握一本名著,在清水湾阳台上独坐一上午,偶然间翻书,看到如此一句话。

【善良总藏在不经意间,行动总比语言来得更加深刻!】

陆先生昨晚的一举一动,应证了后半句,行动总比语言来的更加深刻,他虽对外人手段狠辣,不惜警告自己,但他最终,还是将她护在羽翼下。

无论自己的这颗心有多排斥他。

高亦安与沈南风均说陆景行并非她的良人,是吗?她也不知,只知晓她入世二十三载,除了死去的严歌瑶,陆景行是唯一一个光明正大将她护在怀里的人,曾几何时爱过的那个少年,从未有过。

后院阳光普照,房子挡了吹来的南风,她抱着小猫坐在太阳底下晒着太阳,整个身子仿佛渡上了一层金光,候在一侧的佣人明明就在身后可始终觉得他们自家太太身上的气息,足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不管你离她多近,总归是进不了她的心。

明明咫尺之遥,却有种隔海相望的感觉。

今日内阁成员过来议事,是许久之前定下的行程,许是这股子邪风来去皆快,首都那群人若非刻意关注,只怕鲜少有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