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分是怎么排的,叫“老白脸”的大伯爷爷,岂不是要叫“老白脸”叔叔!
可看这架势,辈份已经确定了。
韩昕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爷爷好。”
富安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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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富安韩氏的“话事人”看了看韩昕和姜悦,随即看向韩总:“好好好,韩总,你有福气啊,儿子是警察,儿媳妇也是警察,一家两个公务员!”
儿子儿媳有出息,韩总很有面子,但还是很谦虚地说:“比起晓武差远了,再说你儿子儿媳不一样吃公家饭么。”
葛素兰不失时机地介绍道:“昕昕,韩爷爷的儿子儿媳都在台东中学当老师,连孙子都做上副镇长了。”
照这么说,人家才是书香门第,才是官宦之后……
韩昕突然有些妒忌,正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老部长拿起韩爷爷面前的一本纸质泛黄的册子,笑道:“小韩,韩校长不是无缘无故来认亲的,我们刚才经过考证,基本可以确定你们是本家。”
真的能怎么样,假的又能怎么样?
韩昕实在无法理解这些退休的老同志,好奇地问:“这是家谱?”
不等吉老部长开口,韩校长就微笑着解释道:“小韩,这不是家谱,这是我祖父去世时,按照陵海富安的丧葬习俗,对于前去吊唁的亲朋好友,送了多少钱或者送了什么东西,记录的一本流水账。
这就是人情往来,我家办事,人家来了,还上了礼。以后人家办什么事,只要通知到了,就要礼尚往来。有一本流水账为凭,就不容易忘。”
陵海跟富安紧挨着,方言一样,婚丧习俗都一样。
以至于富安人对台东没什么归属感,平时买什么东西全来陵海,只要有条件的连房子都买到陵海来,让小孩在陵海学习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像吉老部长手里的这种办丧事时记录的流水账,韩家一样有,不过是爷爷奶奶去世时记的,再往上就没了。
这时候,吉老部长翻找到一页,举到他面前:“小韩,看见没有,陵海韩学彰,金箔一扎,黄纸四刀,储银券二十元。”
金箔是用来叠元宝的,黄纸是直接烧的,现在谁家死人了,依然要送这些。
储银券是什么,没听说过。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陵海韩学彰这个名字。
韩昕正若有所思,韩总抬头笑道:“韩学彰就是我的太爷爷,你应该怎么叫……我……我还真不懂。”
韩校长接过话茬,如数家珍地说:“我们常说的祖宗十八代,其实是指从自己开始上下九代的宗族成员。从小到大分别为耳、云、仍、晜、来、玄、曾、孙、子、父、祖、曾、高、天、烈、太、远、鼻。
生己者为父母,父之父为祖,祖父之父为曾祖,曾祖之父为高祖,高祖之父为天祖,天祖之父为烈祖,烈祖之父为太祖,太祖之父为远祖,远祖之父为鼻祖。”
听着都头晕,他这么大年纪居然全记得。
韩昕赫然发现人家才应该是韩仕举乃至韩秀峰的后人,至少在读书方面符合书香门第的特征。
他想了想,低声问:“韩爷爷,这么说我应该称呼我爸的太爷爷为高祖?”
韩校长点点头,但又摇摇头:“按辈分排下来确实是,但曾祖高祖这些称呼全是书面语,所以你父亲称呼他的曾祖父为太爷爷。”
韩昕问:“那我应该怎么称呼?”
“按照我们这儿的习俗,应该称呼高太爷。只是以前没现在这样的医疗条件,经济条件不好的甚至连饭都吃不饱,衣服都没的穿,所以以前人的寿命很短,能见到太爷爷的不多,见到高太爷的更少,于是知道这个称呼的人也很少。”
到底是做过老师当过校长的,就是有文化,说起来头头是道。
韩昕正感慨,韩校长又不缓不慢地说:“我年纪比你们父亲大很多,对于以前的事,知道的也比他多一点。我没见过我太爷爷和太奶奶,甚至都没见过我爷爷,但见过我奶奶。
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奶奶说我家祖上做过官,在陵海、富安和角斜有好多地。
而当时陵海也只是个镇,跟富安差不多,我们这一支是因为分家,从陵海搬到富安,继承了祖上在富安的田产,在富安落地生根的。”
吉老部长再次举起“富安韩氏”的流水账,笑道:“从这份史料上看,你们这两支在抗战时期,依然保持人情往来。”
“抗战时期!”
“储银券就是抗日战争时期汪伪政府通过所谓的‘中央储备银行’,发行的纸币,也叫中储券。主要流通于华中、华东、华南等汪伪统治地区。
刚开始通货膨胀不是很厉害,跟国民党政府发行的法币是一比一兑换的,十元就是最大面额。从时间上分析,当时你家这一支跟韩校长这一支不但有交往,而且关系很好,出手很大方。”
吉老部长话音刚落,韩校长就拿起面前的另一本小册子,跟吟诗似的,抑扬顿挫地说:“永大宗元先文章,山林玉秀仕泽祥;学到思建辉前续,中流登云家国昌!这听着像是一首诗,其实不是。”
韩昕下意识问:“那是什么?”
“是我们祖上的字辈,无意中被开发商挖出来的韩仕举是你太祖,中间的字是仕。而你的高太爷,也就是你的高祖叫韩学彰,中间的字是学,后来就没按字辈给儿孙取名。”
韩校长顿了顿,接着道:“我们这一支延续的时间稍微长一点,我的祖父叫韩学诚,我的父亲叫韩到祥,都是按字辈排下来的,结果到我这儿也乱了。”
虽然听着有点晕,但大致搞清楚了,原来辈分是这么排下来的。
韩昕忍不住看向有钱有本事还有绅士风度的“老白脸”,半开玩笑地说:“韩秘书长,看来我和小悦以后要叫你叔叔。”
韩晓武只是早上顺手发了个陵海有重大考古发现的朋友圈,结果大伯看到朋友圈之后就从台东赶回富安老家翻箱倒柜,找以前办丧事时的流水账研究。
他从来没想过跟“陵海韩氏”抢祖宗,真有那么点尴尬,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韩警官,别开玩笑了,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以前我们怎么称呼的,以后还是怎么称呼。”
“不行不行,不能乱了辈份。”
韩昕憋着笑,又来了句:“你是我叔,马上就过年了,我和小悦还要去给你拜年,跟你要压岁钱呢。”
…………
PS:高血压,高压178,低压130,吃药都降不下来,头晕的厉害,今天就一章,请各位兄弟姐妹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