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冲锋很快也就知道了这一情况,任征在书记办公室里,来那个人说起今天的事。任征说“书记,你放心去京城,那边是大事,县里这边量他们也不敢闹出什么来,只是这些小事是用来干扰我们工作视线的。”
“老任,不可大意啊。今天只怕是探一探情况,会有接二连三的事也说不定。”
“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不过,目前情势对我们有利,公安局那边稳住了,谁也不敢乱闹。”
“估计下一步会怎么样有闹?”杨冲锋说,对于老吴家这些小把戏,当真也不会放在心上,闹出些小麻烦来,实际上没有多少实质的意思,也不会对大局有什么影响。只是,让一般的人以为县里又有什么妖蛾子而已,无伤什么大局的。
“老任,其实这样也不错,让他们闹一闹,看看能闹出什么来?”
“书记。”
“控制在一定范围里,也不会出什么事,这时量他们也没有那胆气,更没有那实力。”
任征也就笑起来,知道书记另有想法。吴文健在实里与市长杨建君关系破裂的事,任征也是知道的,这对老吴家说来说一个很糟的事,让他们在市里有一股新的对抗之力,而这对抗却又是那么明确。会使老吴家在县里和市里行事都会有较大的顾忌,除非他们在省里找到更为有力的臂助才行。
老吴家更深一些的事,杨冲锋也没有跟任征他们说,不在那一阶层,也不能让他们空子烦恼。正如这次去京城,也只是跟家里这些人说到那边去联系柳河酒业集团总部而已。对县里的事又做了一番布置,所有的事让任征居中策应,也不怕老吴家翻天了。吴文健和吴文兴真要不顾一切,不顾规则,只怕杨建君的手就在那里等着将他们抓过正着。
路过西平市时,还是跟李彪见了一面,只是将自己到京城的目的说成是另一种。杨冲锋见李彪当然也有用意,就是让他注意着香兰县这边,两人之间这些都不必要说出来,见面后彼此理解。出西平市时,杨冲锋给市长杨建君打了个电话,说他刚出市里,是从市委出来的。
杨建君自然也就知道杨冲锋的意思,见到李彪书记后,也不好随即过来见市长。在体制里,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但都不会明着去做。书记和市长两人,就算再怎么密切亲和,下面的人也都会有一定的站队意识。
之前杨冲锋一直走李彪路线,这时也不可能就改过来。说来些感谢关心的话,话里虽没有做什么表示,但彼此也明白。杨冲锋在电话里故意提到胡副省长,也提到香兰县的香兰大道等,杨建君也就明白杨冲锋对香兰大道的用意。之前汇报县里工作时,故意将香兰大道损坏的事说出来,杨建君就知道杨冲锋对这问题的态度,此时在电话里,再说这事那隐含的意思也就明白。
杨建君此时也没有说深说透,但意思却是到了。
心里有种无奈,在体制里不少禁忌,不是谁都能够随意破坏的。杨冲锋虽说可以把古这些,摆出自己独有的那种身份来,可从他内心说来,还是选择遵守规则。
到省城去,需要停留一天,严佟过来迎接。他也要虽杨冲锋一起到京城里去,随行在车里的蕙兰,也不用多解释。像杨冲锋这样的人身边有漂亮的女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解释反而是多余。
在省城里要先见一见张全清,那才是真正自己的人,虽然没有将自己准备做的事先说出来,但胡副省长在香兰县的情况,要详细说出来,也好让黄家一派系的人有思想准备。黄家的人在西部省实力或许不算强,但要是发出自己的声音来,就会很有力度,谁会轻视黄家的意思?黄家要是在西部省跳出来招兵买马,只怕立时就有人投奔过来。
策略定位渐进式渗入西部省,也是为杨冲锋在西部省立足,才会将张全清等人安排过来照应着。杨冲锋和张全清都明白彼此的存在,杨冲锋自然要先尊敬尊敬张全清。两人见面很隐秘,有严佟安排,而李亮策应,到省里后也就先见到张全清了。
说出胡副省长在香兰县里,对香兰大道的态度,以及他回省里后可能在做哪些努力。张全清在省里自然更明确些,而杨冲锋在香兰县准备做些什么事,张全清早就清楚了。听说着胡副省长的事,张全清严正的脸沉着,让外人看来还以为是对他面前作者的杨冲锋不满。杨冲锋去知道他是在全面地盘桓这事,要找到最有利的决策来。
“冲锋,你觉得时机成熟了?”张全清说,脸色不变还是很沉。
“张叔,时间很紧迫啊,对方和南宫家的联系,是省里的人在推动,他们的意图很明显。等南宫家做了表示之后,不是牵涉更大?再说,香兰县那条大道修复在即,要是修好了,再翻出来说事,也不合规矩,且不说难度会不会变大,只怕就会有人记住这一点的。”
“你既然有了决心,我会把这里的情况跟老领导说的。”张全清不会多做解说,所谓的老领导,就是杨冲锋岳父黄炜骅,如今已经进入中央政治常委里,成为中央里核心领导人之一。发展的势头正猛,当然,也是老爷子渐渐淡化他的地位,将黄炜骅推出来,总要有一个接替的过程。
与张全清的交流很顺利,他知道杨冲锋在县里的情况,也知道杨冲锋一直在作出的努力和对手是什么样的情况。时间不多,杨冲锋将自己的一些计划粗略说了些,张全清已经知道,也就跟他交了底,省里这边自然会全力去做一些工作的,要他安心就是。
不过,任何一件事都不会有万全,不定性的因素总会出人们的意料之外,让世界变得更多彩一些,也变得更多元些。杨冲锋和张全清都不会为自己的优势就将对手看得低的人,杨冲锋更是受到军事方面的浸染,已经习惯于将行动方案反复锤炼,将所有的因素都考虑更全面些,所有的外力也都引介过来。
这一次有胡副省长在省里唱主角,就能够将杨冲锋的光芒掩饰一些,不会那么刺眼。对于顶层的人看来,这种光芒不会盖去杨冲锋的所作为,少了些光芒,会更让人觉得成熟而老练,也多一种叫大气的东西。
胡副省长虽在省里做了些工作,但目前也遇到不少阻力。香兰县的香兰大道,涉及到省里的人不少,翻出来会有不少震荡,是一些人所不愿见到的。加之对柳河酒业集团分厂引进在即,也怕这样的事会影响到这个大局,会将工作的重点发生偏转,更担心酒业集团那边会有心理芥蒂而使得这事变得复杂。
多少人会盯着柳河酒业集团分厂的事,不少比香兰县条件或许更适合的地方,也都会与柳河酒业集团进行接触,些在酒业集团作出最后决定之前,做出最后的努力,与西部省进行竞争。使得西部省的领导们小心翼翼,也是的胡副省长的工作多了无形的阻力,这种顾忌谁都会有的,而可能导致出谁都无法接受的后果来。
第二个要见一见的人,就是省组织部部长段鹊喜。严佟倒是一直跟在杨冲锋身边,与李亮道别后,严佟也没有走开。这也表明一种态度,让省里对杨冲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在西部省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杨冲锋的真正身份,他身后站立着强大的黄家一系。杨冲锋自己也无从得知,但想来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才使得杨冲锋在香兰县里遇上一重重的阻力,而是里对杨冲锋工作的支持才会这般暧昧不清吧。
先与谢处联系,之前就跟段鹊喜约定了要见面的,这时联系段鹊喜秘书谢处也就不突兀。那边回说能够安排,杨冲锋倒是直接进省委里去。将蕙兰留在外面,和严佟一起进省委里,也算是对自己一种力量的显示。
在西部省能够让严佟看上眼的人不多,多少厅级领导要找严佟帮忙都不得,更不要说他会陪着。年前,严佟与京城里的名记联手对香兰县进行报道,让他又有所升级,而此时他和杨冲锋两人走在一起,也不会显得太突然。就算有人留意两人,省委里也不会有多少人认识杨冲锋这个县里的一把手,正处级在省委的人眼中还没有几个能够让他们记住的。
走进组织部,谢处得知两人到来,也就到外面等着。杨冲锋怎么样他虽说只是表面功夫做得比较足,但严佟却是不容他露出怠慢的人。等两人走近了,谢处免不了迎上两步,杨冲锋客气起来,让严佟也跟着客气。谢处见严佟客气,脸上的态度就真了许多。
进段鹊喜办公室里,严佟只是进去招呼下也就出来,杨冲锋要说的事不是他能够参与的,再说也要避忌。他和谢处两人到外面去说话,让谢处找到了接近严佟的机会。
段鹊喜对杨冲锋的看法那是越来越好,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因为几次的沟通而变得密切起来。彼此也知道对方的心理准则,对是非之间的观点,有了这些基础后,进行沟通也就容易得多。这次来见段鹊喜,杨冲锋的目的也就更多一些,他在省里的影响力不小,对香兰县的理解虽不细致,但香兰大道的事应该是知道的。
段鹊喜这样的人,在人事工作上久了的,对一些事就会格外敏感些,有些事同样不必要说的很透,他就能够找到并作出自己的判断。
问候过后,段鹊喜事先也不知道杨冲锋的来意,两人对视一会,先就笑了起来。段鹊喜说“县里情况怎么样?”
“部长,这次来就是有些工作要给部长汇。”
“哦,说说看,冲锋,两年多来一直都没有像今天这般摆出汇报工作的姿态,倒有些好奇了。”
“部长,让你见笑了。”杨冲锋说着,才将发生在县里的一些事说出来,也将胡副省长到县里的情况简略地说了。细致的东西不用详细说,对各地的政局情况,段鹊喜就算不知道具体人员,但格局却是了解的。
等杨冲锋说了后,段鹊喜沉静一阵,才慢慢地说,“你是说胡副省长对香兰县里的香兰大道有了兴趣?”
“我也算瞎猜吧,在市里时胡副省长要我陪他聊天,曾提到是里有人说起香兰大道,当时也就问起,到县里后倒没有见他说什么。”
“这个胡副省长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冲锋,那你怎么看?”
“部长,我怎么看不重要吧。”
段鹊喜听杨冲锋这样说,自然也就明了他的看法,手指着杨冲锋,虚点了几下,过一会才说,“现在的年轻人很不错啊,至少比我们当年要成熟很多,看事情也要更能够看出本质一些。”杨冲锋那好再辩解?
停了下段鹊喜又说,“冲锋,柳河酒业集团的运作,你有几成把握?”说着笑意很浓地看着他,杨冲锋当然知道,段鹊喜肯定明白自己和柳河酒业之间的关系。但一些是却不能够说穿,说穿了也就没有那意味。
“部长,我坚信只要我们努力,对方都能够看到我们的诚意的。或者说,有些地方的条件比我们香兰县要占优,但我们的诚意不比他们差。”说到这里,段鹊喜也就知道柳河酒业集团引进西部省的根由。
“省里的事有省里的人去做,县里的事有县里的人去努力。”段鹊喜说了这句话后,就不再多在这事上多讨论,“这次去京城,和柳河酒业集团那边应该有比较明确的时间表了吧。”
“我争取呢。”
“好,安心去做好这事。”这也算是段鹊喜对他的承诺了吧。段鹊喜另有一系,实力也是不小,在西部省里的影响力不容忽视,对省委的决定也会产生一定的砝码作用。对于西部大开发这个国家决策下,衍生出诸多的政治和经济上的变化,政治格局的移动,也都是一种常态。段鹊喜对这些事看得更深刻些,而他所处的阵营力量中,还不完全是核心,做什么决定也都要等更主要的上层进行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