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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戚靖瑶这一声问,沈淮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沈淮松开抓住瑾馨手腕的手,诧异的问众人:“我做了个噩梦,我刚才睡着了吗,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县医院副院长接到通知,带着两名急救医生过来,沈淮睡得正熟,他们就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这会儿正在餐厅里给戚靖瑶、赵天明、杜建汇报检查情况。这会儿,大家见沈淮在客厅里醒了过来,都走回来跟他汇报。
王卫成走过来,说道:“沈书记,你跟宋主任通电话时,突然断了电话,宋主任打电话通知要我过来看一眼。我赶过来打开门,你肩膀上的伤口绽开来,人还睡在地上。我就跟戚书记、赵县长、杜秘书长汇报了这事,又让县医院来的刘副院长过去给你做检查……”
“哦,”沈淮还以为瑾馨是跟她姐戚靖瑶一起赶过来的,不想在这当儿给自己的心里扎刀子,忍住不去看她那张叫他铭心刻骨的脸,强作镇定的说道,“我可能有些低血糖,跟我小姑通电话时猛的站起来,头有些晕,磕桌子摔了一跤。手机当时摔关了,我又特别想睡,只是手里的文件还没有批完,不能上床去睡,就想坐地上先眯一会儿,没想到大半夜的,把你们都吵得睡不着觉。我没什么事情,你们都回去吧……”
赵天明、杜建他们当然不肯就这么走了,坚持要沈淮同意医生拿设备给他全面的检查一下。
沈淮看着两名年轻的医生往他屋里抬设备,也只能坐在沙发上,让两名医生过来给他测心电图、量血压什么的,他则拿着手机给小姑回了个电话,省得那边牵挂放心不下,也吩咐赵天明、杜建他们,没多大的事情,就不要把事情传出去,免得搞得下面人心惶惶的。
经过细致的检查,沈淮除了血压确实有些低外,其他情况都很正常,左肩是摔倒时磕到伤口绽开,换上药包上纱布也没有大碍,这么晚了,赵天明、杜建、王卫成他们也就离开,让沈淮好好的休息。
沈淮这时候才知道丁秀家的新租客竟然就是戚瑾馨,是戚瑾馨与丁秀看到他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怎么喊都没有反应,才着急打电话给她姐。
沈淮心里乱糟糟的,百味陈杂。
送众人出门时,沈淮看到戚靖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进了隔壁丁秀家,他也没有说什么,就关上门。
她心情一时也难以安定下来,回想刚醒来那一刻,乍看到瑾馨那张脸心里所受到剧烈冲击,才知道有些事、有些情绪他自以为深埋在心底,再也不会跑出来搅乱的心境,但有些情绪总会趁他不注意出来汹涌而出,将他击溃。
他背靠着门,闭目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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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靖瑶虽然没有听清楚沈淮醒过来说了什么,但她看见沈淮醒过来就抓住瑾馨的手腕,脸上还有泪水,就猜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没有忙着离开,而走进丁秀家,跟着瑾馨进了她刚刚搬过来住下没两天的房间,问道:“沈淮醒过来,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戚瑾馨虽然也为沈淮醒过那句没头没脑的话摸不着头脑,但也反感她姐满脸狐疑的想窥探她的隐私,甚至想从她这里再得到些什么,语气淡淡的说道:“他可能是真做了什么噩梦,醒过来不知道叫谁的名字,我也没有听清楚。”
“没那么简单吧?”戚靖瑶摇头表示不相信,眼睛盯着她妹妹,说道,“你不肯跟我住一起,说要出去租房子,恰好租在他的隔壁,会不会有些太巧了?”
戚瑾馨知道她姐此前就一直千方百计的试探她跟沈淮有无关系,此时见她竟然住在沈淮隔壁,更是怀疑她跟沈淮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瞒着她。
戚瑾馨知道她姐生性多疑,有些事不是解释就行了,摊摊手,表示她愿意怎么想,由着她怎么想。
租房子这事,说巧也没有多巧。
现在才九八年,老县城的住房,还是以私房为主,除了少数的集资房、公房外,都没有什么商品住宅,城镇居民的住房十分异常的紧张,人均住房面积都不到十个平方,哪里会几户人家有空余房子拿出来外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