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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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了房门。

从她身后走过,正襟危坐的坐到了软塌上。

拿起一旁的游记来看,也不知过了多久,视线从本子上抬起,往圆桌的方向望去。

却不承想,竟与那双明媚的杏眼对上了视线。

苏蕴托着腮,对着顾时行就是盈盈一笑。

只一瞬,顾时行下意识地收回了目光,视线回到了书卷上。

握着书卷的手也微微收了劲道。

到底是如何大的压力,才会让一个人在一日的功夫内就变化得这么大,隐约还有些……不正经?

在思索间,苏蕴已经起了身,望了一眼佯装正经的顾时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走入了内间,上了榻。

他与她说过,他比她晚上榻,是因知晓他同时与她上榻,她放松不下来。

约莫过了小半刻时辰,在苏蕴几乎要睡着的时候,顾时行才放下书卷,朝内间走了进来。

停在床榻外,把外袍脱去,再放轻动作上了榻。

动作再轻,苏蕴也感觉到了。

在他昏迷的那几十个日夜里边,她都贪恋他的体温,他的气息,所以总会伏在他的身上,而现在已经成了习惯。

在他躺下,才盖上属于自己那一张薄衾,里侧的人忽然转了个身,下一息直接揽住了他的腰身。

顾时行的身体僵了僵,声音略低:“你没睡?”

苏蕴睁开了双眸,与他对上视线,然后半撑起身子,下一瞬,上半身枕到了他的胸膛上。

顾时行:……

两人沉默了许久,顾时行逐渐放松身体,到底没有把她推开。

许久后,他才握住了她的腰身,一如那么多年的“默契”,手拉上了她腰间的系带,低声问:“你确定今晚要做?”

苏蕴闻言,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感觉到了腰间的系带已经被他拉上了。

苏蕴忽然想起他不记得重生过后的事情了,那么在房I事上边岂不是……

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几年夫妻生活,苏蕴的身子顿时僵硬。

“不做。”她回答得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二字直接让顾时行心梗了梗。若是不做,那现在她这行径又是何用意?

她素来不喜与他亲近,今日却是一而再的反差,让他着实匪夷所思。

如此姿势过了许久,他开口道:“夜深了,该歇……”

话未说完,她在他的胸膛中微微蹭了蹭,好不容易才放松的身体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苏蕴的身子很软,且有着淡淡的花香,那淡淡的香气还时不时萦绕在顾时行的鼻息之间。

七八月份,入夜后的天气不至于太过炎热,但却是莫名让人燥热。

顾时行微微蹙眉,眼中似有不解——自己不是重欲之人,怎会如此?

他低头望了一眼,伏在他胸膛中的人闭着双眸,散发出浅浅的呼吸声,显然已经入睡。

伸出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欲动作轻缓地把人从自己的怀中挪开来,但才稍稍一动,怀中的人却忽然搂得更紧了,腿还搭在了他的身上……

……

不知为何,他还是下意识地停了所有的动作,也没有再挪动她。

闭上双目,可却是久久都没有睡意。

夜色深重,万籁俱寂,才渐渐有了睡意。

方一入睡,伏在他胸膛上的妻子却是入了他的梦中。

——

在梦中的一处小院子,院子外有一两棵海棠树,有凉风拂来,海棠花落了一地。

在那幽暗的小院中,他在与妻子说话。

只见阿蕴神情有些激动,隐约在诉说着什么,他皱眉走近了些,才听到她语声激动地说——

“你总自以为我是因我小娘的事情,还有被你误会,被众人误会,觉得委屈才不答应嫁你!可你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过得有多累。你也不知道你在那房I事上边有多,多……多不好!”

“你根本不知道我与你做那个事情的时候我有多难受!”

句句如刃,扎入了顾时行的耳中。

在这一瞬,顾时行蓦然睁开双眼,望着帐顶愣怔了片刻,再低头望了眼依旧还伏在他身上的妻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梦了。

可一瞬之后,又觉得梦中的场景他好像是经历过一般,而她那怒容俨然还浮现在眼前,就是控诉的话都好像萦绕在他耳边一样。

字字句句,无比清晰。

闭上双目,暗呼了一息才睁开了眼睛,望着帐顶,多了几分沉思。

不仅是她变得匪夷所思了起来,就是他也似乎有些奇怪了。

思索许久都没有答案,再思忖回方才的梦。

在梦中,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在房I事上边,真有这么的不堪?

下半宿,顾时行真真切切的是没了半点的睡意。

许是顾时行已经脱险,苏蕴心情宽了些,所以睡得好了许多,在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精神也比昨日好了。

她精神是好了,可却见正在穿衣的顾时行眉眼间隐约有几分的疲态,就是眼底下方也有着淡淡的青色。

苏蕴斟酌了一下,问:“夫君昨晚睡得不好?”

总该不是她的……原因吧?

顾时行面色浅淡,看不出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思。

他只摇了摇头:“睡得很好。”

苏蕴复而看了眼他眼底下淡淡的青色,到底没有说破。

今日他们还要回苏府。

苏蕴想到再见这辈子的母亲,心情多了几分沉重,也就没有细想他为何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