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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进?”朴元淳和朴槿惠作对了这么多年,朴槿惠在某种程度上还是非常相信这个对手的眼光和判断力,但她也没想明白唐谨言的目的在哪里。
因为海运的萎缩是全球性的问题,韩进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每年政府都在咬着牙关扶持它,却依然有些力不从心,朴槿惠不知道唐谨言掺和这个对他本人有什么益处。从拯救国民企业方面看,朴槿惠甚至宁愿唐谨言掺和一脚能挽救韩进,韩进姓赵还是姓唐关她鸟事?但另一方面,她也真的不愿看见唐谨言的势力再度膨胀。
沉吟良久,朴槿惠终于道:“如果真是唐谨言,我会尝试为你们调解一下。”
再度被召往青瓦台,唐谨言还是挺意外的。本来以为上次去青瓦台就是最后一次了,不料没几天就又进去了。但他也想得到是什么原因,其他产业也就罢了,如韩进这种牵一发动全身的产业,由不得朴槿惠不重视。
“你有意韩进,莫非是自信接手之后能起死回生?”这是朴槿惠见了他的第一句话。
唐谨言一下就笑了。什么调解,要是他真能起死回生,估计朴槿惠第一个就把赵亮镐给卖了。这就是政客,顾的是永远是整个海运业的前途,而不会是韩进海运姓什么。
但他也知道没法吹逼,只能略带保留地说:“有些想法,没接手的话都不能确定。”
朴槿惠沉默许久,还是道:“暂停动作吧,目前的形势经不起动荡。”
唐谨言皱眉道:“可是您可曾想过,有朝一日韩进真的撑不住的时候,您对国民经济的无力会更加凸显,而韩进破产导致的一片萧索更会让您的支持率受到更大的影响。”
朴槿惠疲惫地道:“如今正在地动山摇之中,需求的是平稳。如果现在你就和韩进硬刚起来,影响才是真的不可控。”
唐谨言叹了口气:“您是要逼我放弃计划?”
朴槿惠认真地盯着他,唐谨言平静对视。良久,朴槿惠才道:“唐九,树敌过多并不是好事。虽然我知道你的难处,甚至隐隐猜得到你为什么想要韩进,但这件事你不能做,至少目前不能做。”
这几句对话后,朴槿惠确实隐隐可以猜得到唐谨言为什么想要韩进,他甚至要的根本不是利润,宁愿每年往里贴钱,只求把这玩意掌握在手里。
因为整个韩国都没谁愿意见到韩进海运的垮台,一旦韩进海运破产,就意味着整个国家海运业的玩完,无数烂账会搞得国家内外一片狼藉。只要唐谨言能把这玩意掌握在手,就意味着只要不捅出天大的篓子,上到总统下到黎民都会看在海运业不能垮的份上保他一手,就如这次朴槿惠帮赵亮镐一样。归根结底,唐谨言为的是安全感,这是唐谨言由出身带来的最大难处,也是他毕生致力于解决的问题。唯有真正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才能真正站在南韩之巅,谁都不能轻动。
否则别看他现在威风八面,要是哪一任的总统真的狠下心来,检察官和警察队伍从上到下来个大洗牌,再来个军队开动,任由唐谨言三头六臂也是死路一条,三星现代联手都保不了他。可只要他自己掌控着韩国的海运命脉,那就算把总统得罪死了,都不会轻易去和他鱼死网破,只能寻求其他层面的斗争,那就在他可控的范围。
目前来说,命脉性的企业只有韩进最虚弱,唐谨言瞄准韩进并不难理解。为了这个目标,树敌再多唐谨言也在所不惜。
朴槿惠微微叹了口气:“唐九,做人不能太心急。”
唐谨言淡淡道:“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否则……”
“否则什么?”
“拖到真破产的那一天,大概心急的就成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