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和镜台的作用有不少重合之处,是杨逆在北疆僭越,心怀不轨的罪证之一。
“那是吴氏的人。”
“谁的人?”“大嫂的人。”
“吴使君的母亲吗?”
“是!”
“这是配合的第一步,你的命能否保住,就要看后续了。”男子看着有些恼火,“此行的目的。”
收了桑州后,锦衣卫就在桑州开始布局,男子刚在州廨中寻了个小吏的职务,且也告知了吴云。
既然来了桑州,必须要熟悉一下。每日他外出在城中转转,打探消息,摸清桑州的情况。
没想到,今日出门没多久,就得知长安吴氏来人。男子马上回转,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失职了!
吴勒感知到了杀气,更不敢隐瞒,“朝中来人,威胁利诱,令吴氏务必要劝说三郎回归。老夫当年对三郎不错,故而就来了。”
“朝中,不是宫中?”
“老夫不知,是大兄转告。”
使者不可能召集吴氏的头面人物再宣布这事儿,只是和堂家人说了此事。
“你的判断!”
“老夫……”
男子按住刀柄,“国公颇为看重吴使君,得知此事后,你想死都难!”
吴勤
想到了传闻中的京观和竖杆子,不禁脊背一寒,“来之前老夫就知晓三郎不肯回去……按照长安的说法,都附逆了,哪来的退路?刺客出手,便是要造成吴氏清理门户的迹象……”
“为何不杀你?”男子一怔,想通了。
吴勤说道:“他若是杀了老夫,那便不是清理门户,而是为某个势力效命。”男子阴恻恻的道:“吴使君附逆,吴氏清理门户,可见公道自在人心,可见人心向背……”
杨逆谋反,桑州刺史从逆,吴氏大怒,觉着上对不起皇帝,下对不起祖宗,干脆就令人来清理门户。
传出去,皇帝的威严 5。
吴勤把这些瞬息就想了个通透,冷汗爬满脊背,“吴氏跳进了漩涡之中。”
“出手的人,你的判断!”
“四郎的人!”
“谁?”
“三郎的兄弟,此刻府中的继承人。”
男子目光温和了些,“倾轧吗?”
吴勤说到这里,已经恨到了极点……刺客出手,若是吴云身死,杨玄震怒之下,他吴勤讨不了好。
不是关进牢中吃一辈子牢饭,便是被赶到草原上去,做牧人的奴隶。
好一个四郎!
吴勤心中冷笑,“老四成为继承人后,依旧不知足,撺掇耶娘把三郎弄到了桑州来。桑州何等地方?但凡有些路子的权贵子弟都不肯来。可没想到三郎却在此地养好了身子。老四慌了,担心他归去,便收买了他身边的随从下毒……
“这特娘的不就是个畜生吗?”男子听的头皮发麻。
“不。”吴勤说道:“是畜生不如!”
这时一个男子进来。
“吴使君昏迷!”
二人默然片刻。
“消息传出去了?”“已经让兄弟快马赶去桃县报信。”
“就怕有人借机发难。”
“国公的人正在军中整顿,刚得消息,军中戒严,不许人出入。”
“好!”
桑州归附后,杨玄第一件事儿便是派出将领整顿桑州军。
此刻就看到了功效。
一个小吏跑进来。
“如何?”
“医者说那一拳伤到了内腑,后续如何,还得看。”
吴勤捂额,“三郎养病数年,好不容易养好了些,不过身子却虚弱。想来秦国公身边有擅长治疗内伤的医者……还请进言。”
男子摇头,“我等锦衣卫只能禀告,至于国公如何决断,那不是我等能置喙的。”
当刀有了想法后,就危险了。
……
桃县。
王老二的新房被安排在国公府的斜对面。
“夫人当初就来看过,定下了规制,说往好了装饰。后来怡娘时常来,这里要如何装饰,那里如何才方便……
王老二跟着管事进了自己的宅子。
他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回了!”
管事愕然:“二哥,才刚进来呢!”“我饿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管事没辙,回去请示周宁。
“心不在焉?”
周宁头痛,请了怡娘来。
“我去问问。”
怡娘怒火冲天,边走边念叨:“都多大的人了?大郎君都能背诗了,还在贪玩。”
“该打!”跟着的花红说道。
见到王老二时,他正蹲在厨房外,手中捧着个大碗,看着应当是傅饪。
他一边吃,一边和休息的厨子说话。
看着很是快活!
“怡娘,可要奴去把二哥叫来?”花红问道。
怡娘摇头,“等他吃完。”
王老二吃的很快,吃完后,还和厨子继续说了一阵子,这才回来。
“怡娘!”
“跟我来!”
王老二跟着怡娘进了客房。
“嗷!”
花红在外面听到惨叫,撇撇嘴,“该!”黄林雄他们的新房夫人都没去管过,也就是王老二。
可他却漫不经心的,没当回事,该打!
“为何漫不经心的?难道不喜?”
怡娘喝问。
“喜欢的。”
王老二揉着后脑勺。
“那为何不肯看?”怡娘越发火大了。
王老二说道:“我……我不想住那里。”
啪!
王老二惨叫一声,怡娘大怒,“那你想住哪里?”
那新宅子修的这般好,竟然还不满意?
不毒打一顿,没法交代。
王老二蹲下,“我还想住家里。”
怡娘举手喝问:“哪个家?”
王老二抬头看着她。
“你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