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自己摔的(1 / 2)

讨逆 迪巴拉爵士 11867 字 6个月前

钟遂在值房里,两个小吏在禀告公事。

东宫事务看似不少,可太子自顾不暇,哪里敢去插手政事。所以再多旳事儿也只是……无所事事,闲事。

“钟先生。”

史贵来了。

钟遂摆摆手,两个小吏告退。

“坐。”

史贵坐下。

茶水奉上,所有人都出去了。

“知了还没开始叫唤。”史贵指指外面。

“殿下那边如何?”钟遂问道。

史贵说道:“殿下今日精神还好。”

“左春坊那边如何?”

“新人有些桀骜,不过钟先生令他去送文书,这是一个好手段。”

“老夫不喜这等手段。”

“是,不过殿下艰难。”

“让那些人消停些,殿下这里的日子自然也消停了。”

“钟先生,许多事……身不由己啊!”

“从大唐立国伊始,一家五姓便在不断试探帝王,不断攫取权力和利益。时至今日,已然为庞然大物。老夫想问问,再这般下去,你等该如何?”

“钟先生,我等不过是自保罢了。”

“自保?再这般下去,帝王式微,你等要么铤而走险,要么帝王就会决死一击。”

“钟先生此言却偏颇了,我等世家多年来从未动过那个念头。”

“此一时,彼一时。”

“若是如此,我等怎会坐视殿下困苦?”

“是陛下手段了得,让你等忌惮了吧!”

“钟先生,此言需谨慎,若是被陛下那边的人听到……”

“老夫心中无私,无惧!”

“可殿下呢!”

钟遂看着史贵,“你确信杨玄对殿下不满?”

“是。”史贵压低声音,“钟先生怕是不知晓一事,那杨玄在北疆时,与卫王亲密无间。”

钟遂眸色一冷,“果真?”

史贵点头,“咱们的人亲眼所见。”

钟遂摆摆手,史贵告退。

史贵走后,一个中年男子进来。

“如何?”

男子是太子宾客魏处, 和钟遂交好。

名义上太子宾客比太子詹事品级还高, 可太子詹事负责管理东宫一应事务, 而太子宾客的职责仅仅是劝谏太子,以及礼仪。

看似地位尊崇,可如今的太子处境艰难, 劝谏什么?

太子没事儿不出门,躲在自己的地方看书, 礼仪更是一丝不苟。

所以, 魏处这位太子宾客就形同虚设。

钟遂看了他一眼, “老夫试探了一番,一家四姓那边依旧不肯为殿下出头。”

魏处一屁股坐下, 把双腿撇开,这便是箕坐,及其无礼。但若是至交则无妨, 反而更增了随意和亲切。

“杨松成一边看着陛下在梨园中歌舞, 一边看着殿下在宫中苦熬, 他在想什么……老夫以为, 他想静观其变。”

“那是他的外孙。”

“钟先生何必故作不知?所谓的外孙,在杨氏利益之前, 也只得退到最后。”魏处淡淡的道:“杨氏一面想从中获利,一面舍不得出手相助,老夫时常在想, 若是殿下有一日能如意,杨氏何以自处?”

“殿下就算是如意了, 杨氏带着一家四姓,依旧是庞然大物, 殿下能如何?”

“咦!如此,不管殿下成败, 杨氏都安然无恙。”

“这才是世家长存之道,没有什么情义,有的只是……利益!”

魏处摇头唏嘘,突然问道:“新来那人如何?”

钟遂说道:“立场难说。”

“想骑墙?”

“老夫令他去送文书,这是敲打。韩石头那边的人会乐意给咱们这边的新人挖个坑,当然,要紧的是殿下祈福心不诚, 被陛下呵斥……”

“殿下动一下便是错。”

“猫戏老鼠罢了。”

“何必如此?”

“他知,殿下知。”

“好吧!老夫最近在青楼流连忘返,那新人叫做什么?”

“杨玄。”

“刚出使南周归来的那人?”

“对,就是他。”

“那也算是个人才, 何必弄进东宫这块污浊的地方。”

“你要知晓,对于上位者来说,能为我所用的才是人才。”

“是啊!所以这也是老夫不乐意再进一步的缘故。如今的太子宾客挺好,不管事,钱粮不少,时常还能去青楼转转,几首诗能换来佳人青睐,岂不快哉!”

钟遂看着他,“殿下艰难,你该勉力相助。”

魏处苦笑,“你觉着老夫能如何相助?”

钟遂叹息,“好像也不能。”

“你想说老夫无用只管说。”

“有用的不愿出手,能出手的却在旁观。”

“钟先生。”一个小吏进来,“韩少监那边派人来了。”

魏处叹道:“这是闹出大事了。你啊你,何苦坏了那杨玄的宦途。”

钟遂有些惊讶,“是了,此人年轻, 却青云直上,想来少有挫折。韩石头那边的人出手坑他, 他定然忍无可忍出手……罢了,老夫却做过了些。”

来人是个内侍。

“韩少监说, 今日的文书送的颇为及时。”

说完,此人随即走了。

钟遂有些愣住了。

魏处却一拍案几,“去问问。”

有小吏跑了去。

钟遂蹙眉道:“怎么觉着韩石头这话中有话?”

魏处笑道:“还有些示弱之意,倒是奇怪了。什么梨园外之事?”

小吏晚些回来。

“杨中允大腿受创,正在值房处置伤处。”

钟遂屈指叩击案几,“打探一番……罢了。”

魏处说道:“若是被那边抓到错处,你说是打探,那边就能说是太子丧心病狂,想刺探陛下行踪,少不得殿下又要瘦十来斤作为赔罪。”

每次皇帝对太子大发雷霆后,太子总是会瘦十余斤,瘦成一道闪电。

“那杨玄……”

“静观其变。”钟遂说道:“令人去问问。”

……

清创,上药,再用干净布条绑上。

身边有人送来布巾,“中允,擦擦汗吧!”

是冯胜堂。

杨玄接过布巾,发现是冰的。

他多看了冯时堂一眼,用布巾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高越在边上有些不安,却不敢问杨玄。

钟遂那边的小吏再度前来。

“钟先生问杨中允,这腿是如何受的伤。”

……

梨园。

太子的祈福文章皇帝一眼都没看,甚至都没让韩石头念诵。

韩石头出来,把文书交给人处置。

“那二人呢?”

那两个被杨玄指控的内侍过来了。

“韩少监,小人无能!”

二人跪下请罪,周围的几个内侍都轻轻摇头。

有人低声道:“两个蠢货,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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