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了一番旧臣间的友好磋商之后,我提议报官。
然后上官飞燕在牢里供出了第三个受害人霍休,还牵扯到了另外一个官府盯准的重点,青衣楼。
霍休就是青衣楼主。
这次的事情是霍休联合上官飞燕搞出来的骗局。
目标是阎铁珊和平独鹤手里的钱,主要是阎铁珊,因为平独鹤没啥钱。
在和陆小凤一起扭送霍休去蹲大牢之后,我得了一笔赏金,虽然这钱本来应该三个人分,但陆小凤一个没帮上忙还净添乱的闲杂人等显然没有那个脸皮拿钱,花满楼又不肯要,所以我得的是全款,税后十三万两白银。
我们离开之后,各地官府开启了轰轰烈烈的“打青行动”,牵连无数。
然而这跟我和我的小瞎子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把没有脑子的陆小凤赶走,带着小瞎子和官府发给我的赏金回到了江南,在花满楼的小楼边上买了一块地,原本是想盖我住惯了的那种四方院子,但想了想,还是盖了一座小楼。
然后等着我的小瞎子上门来娶我。
等了三天,小瞎子才拎着一个小袋子来敲门。
小袋子里是他家里人刚刚送来的时令糕点,还有一串家里做的白糖大粽子。
我给他倒了一盏茶,出于矜持,我没有问他准备什么时候提亲,而是委婉地暗示他,“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吗?我总觉得很闲。”
花满楼轻轻地笑道:“后天家中五兄大喜,想来会很热闹。”
他拿出一封请帖,送到我的手里,然后又说了几句话,客气地告辞了。
我开始发觉到不对劲了。
第二天我过去帮忙浇花晒花,犹豫了一下,决定直白地问他,“花满楼,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花满楼提着水壶的手顿了顿,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姑娘是个……很自由的人。”
这话显然还有下文,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花满楼想了想,又说道:“心性自由,却不是随心所欲,有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又仿佛天不怕地不怕,是个很让人羡慕的人,我很喜欢姑娘。”
这是妥了。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害羞,又想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娶我,又觉得这样暧昧着心动的感觉还挺好的……
然后就听他慢慢地说道:“但我总觉得,姑娘又很寂寞,和任何人都下意识保持距离,随时做好抽身的准备……只有寂寞的人,才会这样。”
我怔住了。
好半晌我才缓过来,看着花满楼那张不笑都很温柔的俊脸,已经做好了睡他一辈子的准备。
这世上能懂我的寂寞的人,不多。
隔天是花满楼的五哥成婚大喜,我想了想,没有买过于贵重的礼物,提了两瓶好酒上门,带着点矜持。
花家是个大家族,花满楼父母双全,爷奶都在,兄长六个,侄儿满地。
陆小凤也来了。
我不喜欢陆小凤坐在花满楼的边上,我瞪了他一眼,陆小凤立马给我让座,我如愿坐在了花满楼旁边,我问他,“你们家加起来一共多少人啊?”
花满楼想了想,说道:“连同旁支在内,约有几百,只算主支,不超一百。”
我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以后成婚敬酒,一桌一桌敬下来,得喝多少啊?”
我已经怕了醉酒。
花满楼怔愣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我已经懂了,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试试用内气把酒水逼出来,这个法子我只听人说起过,但还没试过。”
说话间花满楼的五哥已经满面春风地牵着他的新娘子去新房安置了。
我有点忧虑地在酒桌下勾了勾花满楼的手指,小声地说道:“你们家成婚的哥哥都有点胖啊,五哥还是瘦的,六哥也还好,你以后会不会也这样?”
花满楼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奇怪地伸手想要去摸摸他的脸,看他是不是喝酒喝上头,但是手被他握住了。
花满楼犹豫地说道:“姑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面色尴尬,语气迟疑,好一副良家少男突然被调戏的样子。
我瞪圆了眼睛。
他妈的喝酒会导致人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