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畔,你看人家没有好爹好爷爷吗?没有好家世吗?他那奶奶的身份都啥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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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样。
人家能给鲁王逮回来,能让老百姓交口称赞,靠的是自个,豁出去命才拿下的这个军功。”
宋茯苓用嘴一嗦就将骨头吐出,肉留在嘴里,听她爸讲完这些,心想:所以?唉,说话要有结论嘛,真急人。
“来,喝酒,”宋福生不知道闺女又在心里吐槽他,咂了口酒、吃了口菜,才道:
“所以说,男人要想顶天立地让人佩服,自己要有真本事。行是不行,你靠的是自个。啊?你们几个小子,往后更要好好干,别混日子。”
宋福生在给自己以后离开仓场衙做准备,想多提点提点这几个小子,别往后不在他眼前了,瞎混。
“知道了,三叔,我们准保不像那有的衙役似的凑堆,赌啊嫖……”高铁头及时咽了回去,妹妹和米寿在,别提嫖,污耳朵。
“知道了,三舅。”
“三叔,今儿见到那鲁王被押回,还是很高兴的,说明咱们当初也没白忙,就是没想到陆将军受伤,他那么多护卫,不敢想。”
“是啊,这就是我当初没想让你们留军营的原因,刀剑无眼。”
宋福生心想:
瞧这形势,北方应是能彻底平定,向南推更是早早晚晚的事。
以后几十年,大南面应会战乱不断。
这些小子们是比普通农家汉强,但是一次能躲过,次次都能躲过吗?和四壮那种打小练武是两码事。
“四壮怎么样啊爹?这次有没有立个功?”宋福生刚想到四壮,宋茯苓就问了,她和老妈只知道四壮人没事。
“四壮啊?没立功。他倒是眼神好使,立马就发现陆畔不见了,比谁发现的都早,不过咱家四壮有短板。”
“咋的呢?”钱佩英疑惑,咱四壮多好个孩子,哪短了。
“水性一般。听那耿副尉说,四壮下去捞陆畔也差些淹着,是别的护卫又给他救了。”
这顿饭,连说话再喝酒,足足吃了半个多时辰,钱佩英做了大半扇的排骨,全吃了。
这些人得多能吃,她家茯苓就啃了不少骨头。
晚上上炕睡觉。
宋茯苓和米寿一个小屋。
这一日下来,赶场挺累,宋茯苓都快要见周公了,米寿却仍没睡意。
米寿两条小腿搭在被子上,两手枕在脑后,长叹出声:
“唉,也不晓得哥哥什么时候能好利索,真是遭了大罪。
姐姐,你陪我唠唠嗑好不好?
你说那里的郎中手艺能不能行?别再给耽误。
我瞧着他们就错了,这次就该让哥哥回来瞧病,耿副尉哥哥就给拉回来呗,这里是奉天城,有大郎中。
一辈子的事,又是在背上,可马虎不得。”
哎呦,瞅给她弟弟操心的。
米寿从过完六岁生日就经常这样对话,语气有时让宋茯苓恍惚,时而像她爹,时而像她奶,还有任族长、阿爷。
宋茯苓翻了个身,给她弟后背看:“别操心了,人家是谁?他那里要是没有好郎中,咱们生病就只有等死了。”
“姐姐,那你也别睡,你吃那么多,你你?”
米寿咕噜一下爬起来,盘腿问道,“姐,那你猜什么时候能全好?我能再见到哥哥呢?”
为保险,免得弟弟说她不靠谱,茯苓神算子没敢说春暖花开时再见,“你等到花儿也谢了的时候。”
另一屋里,钱佩英也感觉宋福生咋这么粘人,“干啥呀,我挺累的,几点了还捅咕。”
“不捅咕,咱俩一被窝呗,”他害怕。
而这天夜里,国公府却直到后半夜还在亮着,陆畔的祖母、母亲身边的丫鬟婆子在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