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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给老板娘,让绣娘赶紧按照她小孙女尺寸给收收腰。
最后,又用手掌量了又量,给宋茯苓花了二两一钱银,买了双翠绿色上面绣着金线小鸟的绣鞋。
老太太下手买这些,在心里不停劝自己:
看咱拣顺子送去的衣裳就晓得,陆家的丫鬟穿的好。
总是不能让陆家的丫鬟穿的比得过孙女的。
毕竟,咱们大人在外行走,低看不低看,没所谓,咱脸皮厚。
可孙女才开头,又不是家没钱,这不挣着呢嘛,就是多攒少攒的事儿,正是面最嫩的时候,让人翻大白眼瞧不起的滋味不好受。
纵然劝说自个的理由有很多,老太太在结算时,递银钱的手仍有点哆嗦。
“没算错帐啊?”
绸缎庄的小丫鬟笑:“要不,您再算一遍?”
“没事的,不能算错,咱这都认识,我不算了。”
宋阿爷叼着烟袋锅子,这都几时了,怎么奉天城那伙人还没家来。
几个早就归来的老太太,也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吃饭一边说:“队长怎还没回?不能啊,咱每日带去的点心有数的,就能做那些,在那多呆也没了货,多呆没用啊,难道还没卖完?”
“你快拉倒吧,人家那是奉天城,比咱这几伙县里的好卖,我晌午才过就卖没了。应是干啥耽误了吧。”
“回来啦?”院子里忽然响起“吁”的勒牛声。
阿爷比划着烟袋锅:“锅里腾着饭,快去吃。”
马老太却没有,还冲几位老姐妹稍等,夹着包就钻进了三儿子家。
宋茯苓和钱米寿听完,姐弟俩齐声说道:
“您就答应了?”
“哥哥没让我去?”
马老太对着米寿屁股轻拍了两巴掌:“去去去,上外面玩去。”
米寿腾腾腾跑走,去找钱佩英和宋福生告状诉委屈了。
没一会儿,钱佩英就回来了,一进屋看到女儿那一身新衣,她半张着嘴:粉衣裳、橘黄色裙子、绿鞋,这要是再抹个红脸蛋……
是谁给她闺女祸害成这样的?
马老太正坐在炕沿边拍巴掌:“谁家的姑娘长的这么俊,嗳呦我天,嗳呦我天,俊的很,俊的很。”
宋福生也一脚泥回来了,他刚才在地窝子里收蒜黄来着。
进屋,他就不乐意了:“娘,你怎得就答应啦?那玩意儿……”
其实宋福生想说,那不得男女大防嘛,到底你是古人还是我们是古人。
老太太刚开始没明白三儿话里意思,后来听懂了,她一脸不可思议,好像第一回认识自家儿子似的说:
“我发现你啊,一天心眼子多的,把人想的可那啥了。
外头人都说你实在,可冲你这话,我听着怎不是那么回事呢。
三儿呀,那娘可得说你,做人做事,怎能和谁都防备?那是谁,小将军,谁有坏心眼子他都不带对咱有的,这样的人,一次次帮大忙,我们要是还防?咱成啥人啦。三儿呀,你这样可不对。”
“不是,娘,人和人之间是要有距离的,他不会坑咱们,不代表是和咱一起的,他是一个男的……”
老太太打断:“你想的还怪好的,竟胡扯,人家那种身份,能有那意思?嗳呦,你连这种想法竟然都有,你挺复杂呀。他就是沾不好整不明白那沙盘桌,相中了,叫过去问问怎么整。”
“就不能写了告诉?”
“他说了,自个没搞懂,想让咱家胖丫给在眼前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