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带着小心地推开了门,就看到彭龙腾躺在床上,任由两位大夫包扎脖子上的伤口。
“哎呀~!”曹海走了进去,来到彭龙腾旁边奋力一跺脚。
“你这是疯了吗?居然杀了几千人!”
闭目养神的彭龙腾说话了,“打仗不给饷,谁替他们打仗?不给赏,谁替他们打胜仗?”
“向他们要钱,比杀了他们都难,行,既然他们有难处,那我就是自己讨赏!”
“在战场上拼杀了这么久,我不能亏待了我的兵!”
“你你你——”曹海气的说不出话来。
“不就几千人的小镇子,看把你急的,我不找个城,已经很对得起那些大头巾了。”
“说得轻巧!那可都是后蜀的子民!”曹海气得抹眼泪,在屋内来回徘徊。
“现在朝堂上,都在因为天灾闹得不可开交,你这偏偏还要去跟他们添堵!你这是把他们得罪光了啊!”
一把推开正在给自己缝合脖子的大夫,彭龙腾直接坐了起来。
“天灾不天灾地与我何干,就是天塌下来,当兵的也要拿饷!再则说了,你怕什么怕?又不是第一次有天灾了。”
“姑奶奶哎,那你拿饷就拿饷呗,你杀人做什么?”
抱怨的曹海翘着兰花指,用手帕擦拭着彭龙腾铠甲上的血迹。
“刚从战场上下来,又死了那么多人,结果还没赏没饷,郎儿们心中可憋着一股气呢,再不释放出来可就要啸营里了。”
曹海声音变小了不少。“管你说破天去,纸是包不住火的,你这么干的是被朝堂上知晓了……”
“知晓了就知晓了,你以为那帮人精不知道?”
“他们弥了贼配军的军饷,真没猜到我会有什么反应?”
“上面不会闹大的,大头巾们会帮着遮掩,要不然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现在多好,他们不用多掏钱,我们也有了饷,谁都没亏。”
“再则说了,我又不是瞎搞,这是师出有名,没看到我已经炸出几个四齐细作吗?”
说到这,彭龙腾想到了什么,脸立马就阴沉下来,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左脸。
那张脸上的青色纹身已经被烧伤了一大部分,弯曲的精忠这两个字显得格外的恐怖。
尤其是左眼,彭龙腾那只清秀的凤眼已经盖上了一层白蕴,很显然已经瞎了。
“好小子,能从我手里逃出去,还能伤了我,有种!”
“监军,你去跟监天司的人通个气,等找到了告诉我位置,他必须由我来杀。”
“哎,将军啊,算了吧,既然那小子是袄景教的,就不归你管了,咱们归营吧。”
“不行!我彭龙腾没有隔夜仇!谁惹到我了,谁他妈的就得死!”
“那也没由头啊,哦,你带兵在整个后蜀到处乱窜,你真当你是陛下吗?”
“将在外命有所不受,灼山土匪竖旗造反鱼肉百姓,本将军前去讨伐。”
曹海满脸的无奈。“他哪就造反了?他们不是刚被你打服了吗?”
“我说他造反了,那他就造反了!”
彭龙腾被铁甲抱住的手用力一砸,把结实的木床砸出一个窟窿来。
——
带着利齿的狼牙棒重重砸下,把一条两米长的大蛇的脑袋砸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