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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阮琼华出了门之后,怒气冲冲的到了郝啸盘的铺子里。
她一进来,也不管迎上来的伙计,先劈头盖脸问道:“你们家掌柜的呢?”
小伙计一脸茫然,见她怒容满面,有些胆怯:“这位夫人,您有什么事啊?”
她不耐的挥手,想要往里面冲,然而伙计当然不干,便去拦她。
突然,有声音从楼上传来:“让她进来吧。”
阮琼华瞪了他一眼后,径直上了楼。
这个铺子跟从前在大同时候的自然不能比,楼梯又短又窄。而郝啸,则坐在二楼窗边的位置,也没回头,直接说:“坐吧。”
阮琼华走过去,坐了下来。
水曲柳桌面上,简简单单的摆着三个酒壶,有两个是明显已经喝空的,歪歪斜斜的倒着。还有一个,也已经快要见底了。
“舅舅。”阮琼华不免心疼:“怎么大白天的喝这么多。”
郝啸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你是刚从家里过来吧。”
阮琼华点了点头:“舅舅,我问你,你当真打算要你她过一辈子吗?”
郝啸慢慢的转过来头。
这么一看,阮琼华吓了一跳。
原来才这么几天的功夫,他的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巴也是一层杂乱无章的胡茬。特别是两鬓,也夹杂了些许银丝,看上去跟老了十岁一样。
阮琼华大惊,失声道:“舅舅,你怎么……”
“怎么老了这么多,对不对?”郝啸苦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琼华啊,你要好好的跟大郎过日子,知道吗?”
阮琼华一把抢过他的酒盅,放在桌子上:“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若是不喜欢她,和离便是,为何要这么的折磨自己。”
“你不懂哇!”
郝啸摇头:“章家对我有恩,何况章姑娘还在为难之时救过我的性命。做人不能忘本,我,我更不能做下个不仁义之事。”
“舅舅,你只顾着对旁人任意,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吗?”阮琼华真是恨铁不成钢:“那章韵致,满脑子都是荣华富贵,与舅舅压根就不是一类人。你这样下去,只能让自己受罪!”
“是啊!舅舅是个没出息的人。”
郝啸的脸上尽是苦涩,哪里还有从前那个意气奋发的男儿。
阮琼华劝了半天,看都不见效,然而时间已晚,她也不能继续下去。只有先回去,却打定了主意,这件事一定要想出法子来。
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找人帮助。
李琰现在在大同,尚且不知事情进展的如何,她也不愿再叫夫君为这个分心。唯一的便是去求助公爹了。
可是今晚李泾之去城外大营,尚未归来。只有等明天再去跟公爹相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