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太后开口了。
“你倒是胆大的很呐!”她手中的长棍,轻轻的挑了挑灯芯,火花顿时亮了不少,将她那张因不喜而下垂的嘴角,照的格外清楚。
“为了劝你家主子,不惜编排起哀家来了。”
丫鬟一听,面如死灰,普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磕头:“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婢也是被逼急了,没法子的法子。”
“好一个没法子的法子。”太后冷笑:“哀家若是饶了你,岂不是坐实了这谣言?来啊!”
身后过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得了太后的眼神之后,手脚麻利的将人给捆上,从屋子拖了出去。
屋子里面,鸦雀无声。
太后捏着手中的佛珠,喃喃自语:“哀家知道该忍的,可有些事,不能忍!”
这丫头编排她不要紧,可竟然大胆的编排起皇上的身世。她今儿若是不杀了她,只怕他日这张嘴里不定还能说起什么。
只要是关于儿子的,她都要好好保护!
第二天起来,丽太妃不见了身侧的丫鬟,顿时起了疑心,可是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昨晚开始就没瞧见她。
她惴惴不安的倒了佛堂,却见太后面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觉得应该不是太后装出来的,因为昨天那番话太惊世骇俗,若是果真叫太后知道,可是一个收拾自己的大好时机,太后又怎个错过呢?
或许是自己昨天说要杀她,她胆子小连夜跑了吧。
丽太妃在心中这么想,顿时安宁了许多。吃着寡淡的清粥小菜,低头不语。
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她可没忘记。用过早膳后,主持便领着太后和她一起到了大雄宝殿前。
对着一人多高的佛像,太后跪了下来。
太后都跪了,她没理由不跪。于是,跟着跪在了厚厚的蒲团上。
一上午,都是这般。
到了晌午,太后与主持说话,请她自便。得了这句话,丽太妃终于得以解脱,命人将饭菜送到房内。自己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自她出生以来,哪里受过这个罪。膝盖上青紫一片,腰更是疼的好似要断掉一般。她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太后故意要来治自己的,全然忘记了,一开始太后提议来庙里的时候,她可是欢欣雀跃的。
“这可怎么办是好。”她不由的犯愁:“今儿才第一天,要是真住一个月下去,岂不是要命了不成?”
丽太妃的一张巴掌小脸,都快皱成包子褶了。整日愁眉不展,巴不得自己赶紧病一场被太后送回宫里才好。
可巧的是,她心中刚这么想着,便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第三天的清晨,她懒懒的在床上不愿起来,突然听见一个脚步声急促进来。
“娘娘。”
进来的是一个身着青色小袄的丫鬟,生着一张银盘似的脸,一瞧就让人觉得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