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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听到这儿,已经是面如血滴,双手发抖。
“我去找舅舅。”
由于愤怒,她的身子微微抖动,声音也有些尖锐:“他自己当年也是跟着我爹去打北狄人,这么说,我爹是奸佞,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了?还有那些为了抵抗异族入侵献出自己宝贵生命的儿郎们,九泉之下,何以心安?”
“琼华!”
李琰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听我说,这件事,未必没有转回的余地,皇上还不知晓运书一事。一会儿见面后,你好好的跟舅舅说,千万别起急,知道吗?”
阮琼华毕竟还是有几分将军后人的血性,此刻恨不得上前跟舅舅好生辩论一番。在李琰的劝解下,逐渐找回理智。知道自己舅舅肯定不是这么糊涂的人,便稳住心神:“好,我们先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奇葩。”
她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目露狠光:“只要我活着一日,便不能叫她辱了家门!”
夫妇俩一路快步,李琰想要再劝劝,可抵不过阮琼华足下生风。又觉得自己不该直言相告,只能见缝插针的安抚,却成效微甚。
到了花厅,阮琼华直接推门而入。
一件屋子的样子,顿时愣住了。
李泾之和郝啸两人面面相对,皆是面红耳赤,而离着地面不远,还有一个被砸的四分五裂的茶盏。
见是儿媳妇进来,李泾之的面色稍霁,软了声音:“琼华来了。”
阮琼华上前,端端正正的福了个身:“父亲。”
又扭过去:“舅舅。”
第二声里,明白着带着怨气。
郝啸大抵也知道自己理亏,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看上去不那么剑拔弩张后,清了清嗓子:“琼华起色比从前好多了。”
“是。”阮琼华抬眼道:“公婆和善,夫君体贴,妯娌和睦,便是孩子,也听话懂事。没有那些个糟心事,心情好了,人就自然也跟着处处都好。”
她不软不硬的这一句,顶的郝啸半天张不开嘴。
到底李琰还是多个心眼,觉得有些话还是她们舅甥自己说的自在。便低声道:“父亲,母亲方才让我请您过去。”
李泾之是何等的人物,知道自家儿子这事给郝啸个台阶下呢,冷哼一声,经过郝啸身侧时,压低了嗓子:“道理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
而后,负手离去。
他走后,郝啸觉得屋子里面的气压顿时没那么低了,自己的声音也找回来了,赔笑道:“你过来,为甚不把我那小孙子也一并领过来?出生到现在,我还没瞧见他什么样子呢。可巧,我这回来还给带了礼物,他肯定......”
喜欢二字尚未出口。便听见噗通一声,吓的他下意识往后一退。
“舅舅!”
阮琼华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双目含泪:“今儿您要是还认我这个外甥女,就赶紧将书妥善收藏好。献书一事,再也不要提及。”
郝啸看着这个外甥女,好似不认识一样,目光呆滞,久久不能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