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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呵。” 刘吉昌那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狭长的眼睛里盛满了阴霾,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招摇撞骗的臭虫,偏生那不识货的还当成了宝贝
。我看,江山大计早晚要毁在他的手中!”
说罢,好似察觉到了自己的语误,陡然转过脸,警惕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魏三娘。
“姜?” 身侧的妇人一脸茫然:“现在这个季节,早就错过种姜了,倒是能养点蒜,长了蒜苗出来还能剪下来炒腊肉呢。说起来,我上回瞧见刘公子你屋子就养着一盆蒜苗,别
说,被你养在那么精致的盆子里头,看着还真漂亮。”
刘吉昌目光鄙夷:“那是水仙。”
同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了。
是了,这乡野妇人,平时就是田间地头里面,若非明薇行事多有不便,哪里轮得到她这个老妈子来跟自己说话。她又哪里懂得江山政治呢,也是自己多虑了。
只是一想起近日凭空冒出来那人,刘吉昌便一肚子的不痛快,看着脚下的土块儿极为不顺眼,一路走来,不知踢飞了多少块儿了。
魏三娘在一旁瞧着,心底微微叹气。
到底还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啊。
可都是年轻人,那个李文虞道行就深多了,旁的不说,至少对待一个马夫他都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端是这份气度,就非常人所及。
也难怪贾明薇对那位李公子,另眼相待了。
刘吉昌将她领到平日里经常来的小院,然后报上来一摞账本,颇有些不耐烦:“魏妈妈慢慢看吧,仔细些,别出了纰漏才好。”
然而眼睛却不住的往窗外瞧。
自从来了这里之后,每每对账刘吉昌都跟在身侧。起初他还比较谨慎,可时间一长,便有些倦怠了。特别是今日,心气明显不顺,看谁都不顺眼。
“要不?”
魏三娘试探道:“刘公子先去忙?左右也还要些时日,老身自己慢慢看就好。”
“这。”
刘吉昌有些犹豫:“留妈妈自己在这儿,不妥当吧。万一明薇问起.......”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女人的事儿。
魏三娘巴不得这个人赶紧走,便糊弄他道:“刘公子尽管放心,小姐若是问起,我便说公子一直兢兢业业同我对账,不曾半点纰漏。” 刘吉昌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口中却道:“妈妈既然如此说了,我若是不领情,岂不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只是妈妈需要万分仔细,莫不要辜负了小姐的一片信任才好
。”
又将桌上不知放了几日的彩碟端到她跟前:“这里面的果子,乃是不可多得的好玩意儿,只怕妈妈这辈子都不曾吃过的好东西。还有这壶碧螺春,权都孝敬您了。”
魏三娘连连道谢,好容易盼的那装模作样的刘吉昌走后,她这才卸下了一脸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