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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的冲动早就在瞧见元华的脸那一刻消失全无,这会儿觉得这女子也索然无味。顿时跨马离去,扬起尘土一片。
元华看着瘫软在地的张氏,一改方才严肃,温声道:“他已经离去,你也快走吧。”
张氏这才回神,一双眼睛呆呆的望着元华,又看着周遭全部死去的家丁,颜面顿时大哭起来。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的确是灭顶的打击。元华便唤丫鬟将张氏搀扶到自己马车上,打算她情绪稳定一些,再送回去。
却不想,在她抬脚时,陡然愣住。
许是方才被哈克抓了一下,妇人的领口斜开,露出了洁白的脖颈。
还有,脖颈下被红绳拴着的玉坠。
这个东西,她太熟悉了。
戚明远也有一块儿,跟这个一模一样。
她还曾经笑过,说这玉虽说雕工不错,可质地实在不配他驸马的身份。然而在知道这玉佩是他家的传家宝,他与两个弟弟一人一块儿之后,瞬间沉默了。
对他来说,这不简简单单是一块儿玉,更多的是,承载着他回不去的家乡,和浓浓的乡愁。
然而今日,却在一个妇人身上,瞧见了一模一样的玉坠。
若是寻常女子,第一个反应便是。
戚明远会不会跟她有瓜葛?
可她不是一般人,她是北狄的长公主,元华。
她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妇人。
头发的样式,的确是已经出嫁的。眼睛细长,哭的有些红肿,面似银盆,瞧着轮廓,的确与自家驸马有几分的相似。
起先见她还在哭,元华不忍打扰,然而越看越像,好像有什么在心中连成了一条线。
她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敢为这位夫人,祖上可是在大同?”
适才发生那样的事情,张氏简直感觉天塌下了一样。这会儿又惊又怕,还没从那噩梦中走出来。所以元华叫了两遍,她才缓缓抬脸。
眼睛是彻底的哭肿了,凌乱的发丝也沾在脸上,看上去可怜极了。
“我娘家,是,是在大同。”
张氏抽抽噎噎,拿手抹眼泪。
元华心口砰砰直跳,不由坐直了身子,迫不及待:“那可是在张家庄?”
张氏还在哭,可听到这句,却不由抬眼好奇了看着她。见她面善,又救了自己,才小心翼翼道:“夫人也是张家庄人?为何我没见过夫人。”
是了,是了!
元华激动的快要叫出来,然而还有最后一句没有问清,她需要稳住。
“姑娘。”
她的称呼不觉也变了:“你父亲兄弟几人,是不是还有一个兄长早年打仗,一直未归?” 张氏原本就是个老实人,有见她样样说的全中,还以为是家里相识的人将她给认了出来:”我父亲排行第二,是有个大伯,不过不是打仗,他是个木匠,漆活做的特别好。后来再也没回来,家里人说约
么是死了。“
其实那会儿她爹想去找的,只是三叔劝着她爹她奶,说肯定大哥肯定死外头了,不然能不回来嘛。兵荒马乱的,若是二哥出去也没命了可怎么办,这才叫大家打消了念头。 张氏话音刚落,便见眼前人激动的攥住她的手,目光中隐约有泪花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