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洪都这边,却也是不大太平。
“爹为何不直接对外言明?有了太子这个明晃晃的理由,也是名正言顺。可现在却藏着掖着,咱们师出无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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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的焦急是对的。
也不知那晚拓跋宏跟李泾之在营帐里面说了什么,一直到半夜才出来。第二天起,李泾之便将几个副将叫到营中,只说要对太子在营中一事保密,不可对外传。
众人都不明白所以,只不过都听命惯了。李琰是他儿子,好歹还能私下会谈。
“我认为爹这个举动实在不妥,将士中,不少都是北狄人,他们刚刚才拿下洪都,都等着领赏。可这会儿却又要调转了头去打盛京。现在士兵们都很是不满,我怕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李泾之不疾不徐,落下手中的最后一枚白字,眼看破了残局,这才满意的起身。
“大郎,你是不是认为,拓跋宏若是回京,就一定被拥戴登基?”
李琰一愣,有些不大明白他为何明知故问。
“好,那我接着问你,拓跋宏在盛京遭遇不测,可离着盛京不远,便有他的母族,为何他宁可舍近求远,也要来找我这个外人?“
“那是因为......”
李琰被问住了,想了半晌,才道:“那是因为他知道,咱们和他同仇敌忾。”
“非也。”
李泾之摇头:“为了一个女人,而与朝廷为敌。大郎,拓跋宏不敢冒这个险。比起来,倒是我将他来个瓮中捉鳖,拿去跟那罗延换个爵位,更为让人信服。”
李琰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所以说,拓跋宏,其实已经走投无路,他的身后,没有任何的援手。所以才会来我这里碰运气,看看这一片浮萍,能不能承载他最后的希望。”
说到此,李泾之突然笑了:“很幸运,他赌对了。”
结发妻子,年幼的女儿,都是他不能割舍下的。那是被视为比生命,信仰还要珍贵的东西。那罗延要夺,他便会抛下所有,也要换回她们。
“我不懂。”
到底还是开窍晚,不过李泾之也不急,经过这件事,他已经有些倦了,以往的那些个心思,最近是越来越淡了。相反,总会在梦中出现的,是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拓跋宏的存在,已经是可有可无,打着这个旗号,没有半点用处,反而让对方早早准备好了对策。不如留到最后,没准还能当个底牌。”
李琰当即大悟:“那,咱们对外该如何说?总是要有个名正言顺的说辞吧。何况那罗延在北狄,口碑皆好,实在是,很难撼动啊!”
“谁说我要去打那罗延了?”
李泾之这句话,把李琰给说糊涂了。
“可咱么不是要去救娘和妹妹吗?”
“许多事情,未必一定要硬碰。看着前面这条路不通,就换一个。不同的方法,只要到达的结果是一样就好了。”
解释之后,他望着儿子的脸:“大郎,你怕不怕?”
“怕个甚。儿子只恨,当初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否则的话,娘也不会受这个罪了。“李琰愤愤不平:“父亲只管说要如何,只要能救出母亲和妹妹,我干啥都行!”
“好!” 李泾之拍了拍他的胳膊,眼中赞许:“明天一早,大军出发之前,我会言明一切。到时候,万众一心,一定会打回盛京,救回咱们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