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美丽,却充满了他向往的气息。
时光静逸流淌,她绞尽脑汁,写的磕磕绊绊。他也不慌,离得远远的驻足欣赏。终于,魏三娘放下了手中的湖笔,眉飞色舞:“写好了!”
那罗延伸手要接,却被她直接吹干墨迹,塞入信封中。
然后扬了扬上面的火漆:“给我原封不动的送去啊。”
“好!”
接过信封,递给暗卫,叮嘱道:“听到夫人的话了?一定要仔仔细细,完好无损的送过去。”
眸中的阴霾一闪而逝,立马换上了轻松的笑容:“对了,下个月是我们北狄的牧野节,到时候要骑马打猎。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骑马?
魏三娘摇头:“我可不骑,怪吓人的。”
“去吧。”
一想起初次面见,那双小脚崩的紧紧的,在大红身上垂着一点一点,那罗延就有些口干舌燥,劝道:“我教你。”
“不学不学。”
魏三娘嘟囔:“哪个跟你们北狄人似的,整天把马背当个乐子了。好端端的地面走着多平稳,反正我是不去。”
那罗延轻笑,也不在说话,反正他想做什么事,有的是法子。
如今外头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他却还不想走。磨蹭了几下,见小妇人的脸色明显不对劲儿了,这才恋恋不舍离去。
顺着甬道回到自己的宫殿,慢慢踱步,望着头顶的硕大圆月,小妇人生动的眉眼好似嵌入了银盆中,忽然,他就笑了。
然而,这笑容却在瞧见了跪在面前的人之后,稍稍收敛。
“说吧,都写了什么?”
暗卫垂头:“夫人信中写自己在宫中一切安好,叫家人切勿挂念。还有就是叮嘱每个人都要将养好身子的一些琐碎嘱托,此外,再无其他。”
“哦?”
那罗延有些奇怪:“可都看仔细了?”
“是。”暗卫道:“倒是里头提起一件事,属下觉得有些可疑。”
那罗延顿时警醒:“何事?”
“信笺最后,提醒将军府的大少夫人,说拨霞供每三个月去收一次账,如今又快到了,叫她亲自去瞧瞧账目。”
那罗延想了想,展开浓眉:“这件事我知道,那拨霞供的确是她一手弄起来的,心中肯定惦记着。好了,你盯紧点将军府。对了,火漆.......”
“殿下放心,我用阴火慢慢融了火漆,拆开看的。又重新给弄上了,丝毫没有痕迹。”
那罗延这下放了心,转念又想起悬挂在心间的某事:“还是没有消息?”
暗卫知道他所指,垂头低声:“是,京城内外都搜遍了,他受了重伤,估摸是跑不远的。或许,当真是那晚的水大.......”
“我不想听或许二字!“
那罗延声音陡然凌厉,烛光摇曳下,眼神有些森然恐惧。
“去找,掘地三尺,截断河流也要给我找到!“
他瞳孔紧缩,牙关咬的咯吱作响,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