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三娘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那晚上明明就默认了,怎么今儿又心血来潮的直接翻盘。
要人怎么说,难道要说两人床笫之间不合,她每回都跟上刑一样?
还是说,因为惧怕他的眼神和那张冷冰冰的脸,总让人觉得不适?
魏三娘说不出口,也觉得这些说出来未免太矫情了。
突然,她灵机一动。 “你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日后府中自然不可能就我一个女人。我的性子你也知道,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又不大会跟人相处。若是欺负了你的娇妾,得罪了你的如夫人,你岂不是又要迁怒于我?现在孩
子们也大了,余下也没什么叫人好操心的,我只想过几天的安稳日子,不愿意在你将军府的后宅里受那份罪!”
李泾之听她说的义愤填膺,不禁笑出声来。
“明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纳妾了?”
魏三娘鲜少见他展颜,没想到他眼底冰雪消融,竟是格外好看。
其实李泾之原本便生的好,即便当年是被卖过去,在见了他之后,她心底的埋怨瞬间减弱许多。
至今还记得那一幕,当大红盖头被徐徐掀开,那张俊俏的面庞出现在眼前时,没来由的,她红了面庞。
少年身材细高,面冠如玉,除了一双眸子略显冰冷之外,其余的,她都满意极了。
可后来才知道,这男人不是一星半点的冷,简直是如千年寒冰般的难以融化。
原先她也怀疑,莫非他对这桩婚事不情愿,可后来明白,恰恰是他点名买下的自己。
很快,洞房时的撕心裂肺便让她忘了心中的悸动。
如同撕裂般的痛楚和冰冷的眸子将对于婚事的旖旎瞬间打碎成漫天的星星点点,之后的几天皆是如此,痛不欲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细碎的光芒,也随之湮灭了。
她的心早早的便将两人隔绝两段,繁衍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个个的任务,完成之后,却叫人莫名的心安。
李泾之说的十年,其实又岂止十年,早在他面无表情的在她身上蠕动那一刻,她便收好了自己的心。
许是记忆里都是冷冰的模样,这会儿冷不丁见他一笑,反而有些愣了。
四目相对,魏三娘这才明白自己又犯了什么傻。 “我是女人,难道还不明白吗?便说文帝,当年那么喜欢文献皇后,可到老年还不是充盈后宫。你如今有大好前程,又何必要跟我一个半老徐娘在这儿苦苦耗着。再说,你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大同吧,而
我却除了这儿,哪都不愿去。”
说罢,她便将脸偏到一侧,从不断起伏的帘幕露出的缝隙去看外面的景致,也不再搭理他一句。
李泾之脸上的笑渐渐收拢,又恢复了以往的常态。
他拿着书,视线低垂,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魏三娘的话,就像是一阵微风,吹起了他心中的一池水皱。
京城啊.....
在紧张而诡异的氛围中,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