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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三娘微微一笑:“八十两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牙行人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放。原房主自己心中都没底,要了个六十两的低价,他之所以多报些,为的就是让买主杀价。没想到,赶上了一位阔气的,竟然眼皮也不眨一下就同意了。
“只不过,我不喜欢别人的铺子在我家宅子面前挡着。”
魏三娘说的是小院临近街道的一侧,有一个两层楼高的破旧小楼,从落了灰的牌匾依稀能辨认出,这前身是个客栈。
只不过,此地人烟稀少,谁脑残了居然在这儿开个客栈。也难怪后来堕落到需要卖祖产的地步。
牙行人心中鄙夷,脸上却灿若花朵:“这也是原房主的,跟着宅子在一处,您若是不喜欢,拆了木料还能当柴烧,倒是方便了。”
魏三娘心中狂喜,面色不惊:“那这楼也一并在八十两里头了?”
“那是自然。”牙行人一口应承:“您若是今儿能定了,客栈里头还有些桌椅摆设的,都一并送您了。”
“行!”
魏三娘斩钉截铁:“就要这套了!”
回去的路上,李大郎忧心忡忡。
他总觉得他娘这宅子,买的有些太冲动了。
那可是八十两银子啊。
那宅子比起村里宅子可小多了,再一个,离着城里远,日后他和弟弟们上工也多有不便哩。
只不过......
扭过头看着魏三娘心花怒放的面庞,李大郎觉得只要她娘开心,偏就偏僻点吧。
魏三娘没想到宅子的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坐在牛车上路过糕点铺的时候又买了些点心,说一会儿给三郎送去吃。母子两人晃悠悠的向着城西而去,等着看期盼已久的儿子。
只是没想到,人还没到呢,便听到路上有争执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还无比耳熟。
“你这色胚真是活腻歪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轻薄我闺女,今儿若是不给个十两八两的,就别想走!”
比起如雷霆震耳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则显得柔和许多。
“医者眼中无性别之分,何况方才小姐病情险急,若是不及时救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你给我住口!”
魏三娘觉得那声音无比熟悉,顺着便往里面走。
一面走,一面是身旁人不断的议论纷纷钻入耳中。
“庄屠夫太不是个东西了,他女儿方才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情况多险急啊。若是没这后生,只怕性命都保不住了。现在可好,还反咬人一口!”
“可别说了,这庄屠夫整日就知道滥赌,赢了还好说,输了就拿他女人孩子撒气,就是可怜。方才我就听见屋里这孩子哭的可怜,八成又在挨打。指不定这毛病,就是他打出来的。赖这后生,还不是想讹点银子好再去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