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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得差不多之后,使人将礼品分别收入不同用处的库房后,她才缓缓坐下,端着飞丹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喉咙,凤眸妩媚斜漪,“怎么,你想将我关在家中,不让我出门吗?”
御凤檀一双眸子弯起,如月儿柔魅,装模作样的长叹了一声,“唉,我是恨不得把你收到我衣裳里,可是又舍不得啊,怎么办才好啊,古人说的好,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啦……”
他喊着卿字的时候,强调委婉拉长,余音袅袅,仿佛含在口中,舍不得说出来一般,靡丽的声音委实让人面红耳赤,云卿被那赤裸直接的眼神看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转移话题道:“你说这博俊王互市成功后也不回去,不知道留在京中做什么?”
御凤檀笑了一笑,凝视着云卿柔美的脸,心内叹了一口长气,上回在马车里,他要求偷偷的到云卿的屋中去,被她一推,差点没推出马车,丢脸事小,郁闷事大,唉,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完啊,他幽怨的望着云卿,声音柔柔缓缓,“博俊王说对大雍向往已久,请求在天越流连一番,他对陛下大肆吹捧,留他好好欣赏大雍风情。”
云卿嘴唇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是吗?那博俊王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安分之人,留在大雍,只怕是别有所图。”
她一双凤眸在盈盈的烛光之下,如同一朵水晶花绽放在墨色的深湖中,清澈纯透,惹得御凤檀笑道,“自然是有人盯着他的。陛下也不可能放任他在京城里进出如无人之境,不然的话他去皇子府里的事情,陛下怎么会疾快的知道。这代表陛下有派人监视他。”
云卿不置可否的一笑,“这不止给博俊王一个警告,也是给皇子的警告,他们私底下做的一切,莫以为陛下不知道,即便是人悄声声的去府邸一趟,他也知晓。”
借一件事震慑其他人,这是帝王惯用的手段,就像博俊王所说一般,大雍人喜欢用暗地里陷害的法子,喜欢拐弯抹角来表达自己想说的意思,上下街一样。这么做的目的,是日后好相见,还是自欺欺人,只有自己知道了。
她将手中茶杯放下,又道:“你倒是胆子大,那时候场中的人都以为你要射死博俊王,连陛下都紧张的站了起来,难道你只是想吓一吓他?”
“是啊,我倒是想让他死来的,不过我察觉到,四皇子十分期盼我就这么射死博俊王,因为这样,他就好挑唆两国之间的矛盾,到时候陛下定然会要责怪于我,但是到底也不会对我如何,大不了两国开战,我去前线就是。这一点四皇子估计错误了,但是我又转头一想吧,若是就一箭将人这么射死,又有什么乐趣。”御凤檀手指在茶杯里一点,轻轻一弹,那水珠从修长的指尖凝成一点,咚的一下砸到了对面的美人赏梅大青瓶上,发出叮咚的一响。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了所有人的心思,不过是逗一逗那些别有企图的人,以为他会一怒之下杀了博俊王。他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自信,就算杀了博俊王,他御凤檀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可他偏偏就要让某些人失望。
这就是御凤檀的作风,虽然是有些恶趣味。云卿轻轻的一笑,目光落在大青瓶上那一点水印上,瞳眸微凝。
以水为珠,必须要用内力凝聚在水珠之内才能做到,御凤檀的内力,着实深不可测。她侧眸望着御凤檀,视线落在他长细的手指上,微微扬眉问道:“你的武功这么好,是王爷教的吗?”
御凤檀拿起帕子慢慢的擦着指尖,狭眸里光芒如星辉遍撒,褶褶生辉,“一部分是。”
云卿挑起眉头,“那另外一部分呢?”
“密局上一届的首领。”对于云卿,御凤檀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将手帕丢到了另外一边,朝着云卿笑得魅惑无比,“怎么,卿卿难道想学武功?”
“我现在学,也太迟了,再者学武耗费时间,体力,如今打理王府和平时的应酬就已经足够忙了,我还是多花点精力在别的事情上。”云卿摇头,“而且,有你在身边,就比任何东西都要安全。再者,你也派了暗卫保护我,就不用担心了”
有一种东西,叫做安全感。有些人即便拥有了全世界,有着最精备的军队,他依旧吃不好,也睡不着,能不能安稳的,是一个人的心。
云卿只是在几次打斗中,都看过御凤檀使用的招数,虽然她没有上过战场,可日日都有看各种各样的书,其中就有写到,像将军使用的招式,都以大开大合,劲风凌厉,霹雳震撼为主。
纵观御凤檀的软剑,使出来都是毒辣精准,每一招都以最小的力量,刺杀人最软弱的部位,着实不像瑾王这位父亲教出来的,如今听到是密局上一届的首领所教,倒也释然了。
桑若和桑青出手,也都是精狠的路子,如出一辙。
御凤檀站起来,漂亮如玉器的手在云卿的额头轻轻一弹,“你懒就懒,还要说这么多好听的来哄着我,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云卿眯了一下右眼,凤眸弯弯,抓住御凤檀的手放在脸颊边,他的手总是暖和,像是玉一样舒服,娇嗔道:“天气冷啊,我不想动,出门风就吹过来,浑身都发凉,哪里是懒啦。我在屋里一样要处理很多事情。”
“是啊,都是不要出门,不要动的事情。”御凤檀无奈,云卿聪敏的紧,但是一到冬天就跟蚕宝宝一样,一点都不喜欢动,他捞起她坐在腿上,手在她腰上捏捏,“不动也没见你长肉,真是稀奇的紧了。今天上元节,夜里和我一起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