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冷笑,“强词夺理,你这是要为她求情罢!”
御凤檀唇角一扬,瞳眸如星流光溢彩,令人忘之失色,“她是臣的内子,臣为她求情无不可。然则陛下此次立罪,臣不服,若然如此,不如让臣卸下职权,带着内子远离京城和世人,不闻天下事,不闻世间言,如此以来,必然做到不议国事政事!”
“你这是要逼朕了?”明帝目光阴沉望着御凤檀的模样,卸下职权,远离京城,这是打算不做京卫营指挥使,也不要做王爷,宁愿做个逍遥平民了!倒是好大的胆子!
“臣绝无此意!”御凤檀一扬袖,姿态悠然,“但臣现在心中便是如是想,官职又如何,王位又如何,到底不如和韵宁一起痛快,若是卸下这一切,能换的她在身边,那便做个普通人又有何关系!”
他此时全身散发的气息,便如同春日之梨花清淡浅轻,宛若一切在他眼底不过就是云烟转逝,然双瞳里如冰天寒铁,透出灼灼坚定之念。
明帝望着他那清清淡淡,白皙若梨的容颜,不知怎么,他想起当年那人的姿态,似乎也是这般的坚定,站在众人面前,以一种柔而不弱的姿态,所做的那些事……
那些往事都被尘封很久了,此时想起,显得很不合时宜,明帝皱紧眉头望着御凤檀,面色不喜不怒,“凤檀,你可要考虑清晰刚才你说的是什么!”
“臣说话前自然都是考虑好了,所言皆出自于肺腑,若能放内子一命,一切绝不做假。”御凤檀丝毫不被明帝反问所震慑。
云卿被御凤檀半挡在身后,观察明帝的眼色,却看他眸中杀意已经渐渐褪去,如今御凤檀在京中多年,又是未来王位的接班人,明帝去年还特意将京卫营交到他手中,便是对他有心,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说了几句话,就要将御凤檀贬为百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顿了一顿,往前站出,恭声道:“陛下,韵宁刚才是为流言而心中难过,想要陛下尽快抓住血衣教众,才在陛下面前妄言,世子见臣妇被处置,一时心急,才说出此等未经细思之语,还妄陛下念臣妇出身商家,一时心急,饶恕臣妇。”
明帝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那张面容落在眼底,便觉得亲切又刺眼了起来,他拍了拍座椅的扶手,终于摆手道:“既然你应该认识到错误,念在你是初犯,此次便饶恕于你!”
云卿柔声谢恩,明帝转头望着御凤檀,见他立在一旁,神色微怒,“怎么,你还要去做逍遥的百姓吗?”这意思就是,韵宁都知道认错了,你还不赶紧开口,给我个台阶下啊。
御凤檀说那话就是为了云卿,此时她安全,他还有什么顾忌的,一抹轻笑如同往常挂上了朱红的唇角,“不了,陛下,臣觉得留在天越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