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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二和瑾王妃有着极大的不同,瑾王妃一心都扑在她的儿子御凤松的身上,看到的都是眼前的东西。而他龙二所想所看,从来都不是局限在一个地方,就算在江湖之中,他也不是单单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如今,到了这里听到了瑾王妃所说,加上所得到的信息加之推测后,便猜到了云卿所为。
他笑了笑,语气里像是带着些欣赏:“看来这个对手确实是不错呀。御凤檀找了一个很好的妻子,对他来说是如虎添翼啊!”
瑾王妃闻言心里有些不高兴,他不仅对云卿夸奖有加,竟然还说她对御凤檀是如虎添翼,一味夸奖那两人,语气微微有着不悦道:“恩公,御凤檀再好,也不是咱们的儿子,若是让他继承了王府,那恩公的计划不就付诸于流水了吗?”
龙二看着瑾王妃,目光停在她那张眼角有着浅浅痕迹的面孔上,笑容淡漠。若是不能够承认对方的缺点,又如何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对手,女人啊,大多数都是目光短浅的,遇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瑾王妃到底还是没有能力对付了。的确,若是沈云卿已经推断出瑾王妃的身份有异常,那么她就绝对不是瑾王妃能够对付的了。
见龙二不回答自己的话,瑾王妃心里又有些气闷,她咬了咬涂着鲜红口脂的唇,“眼看御凤檀世子的位置是越坐越稳,若是不想办法除掉他,日后哪里会有松儿的位置!”她说到底,看的还是那世子之位。
龙二望着瑾王妃,瞳孔之中火光跳动,“你用了将近十余年的时间都没有将他除去,如今却急功近利了起来。松儿是我的儿子,我如何不会想要替他争一个好的前程,可你们次次下手失败,打草惊蛇,让对方看出你们的想法,要再下手,必然要好好的布局一番,才有机会了,如今你切莫要轻举妄动,以免再惹是非。”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瑾王妃不甘地咬牙,“也只有如此了,为了恩公的大业,我一定会忍的。只是陈妈妈从我到王府后,养尊处优多年,只怕早就没了当初的心性,是挨不住京兆府的板子,明日一旦提审,要是说出什么来,就麻烦了。”今日在瑾王府里的时候,陈妈妈就要将她拉进来,幸好她反应的快,许诺会将陈妈妈救出来,才及时封了她的口,不然现在自己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嗯,陈妈妈那里,我会派人去处理的。”龙二缓缓地说道,“你切记,在没有收到我的通知时,不要做出任何动作。”
见他马上又要走,瑾王妃露出一丝深藏的不舍,她和恩公见面的时间总是这样的短,有时候一年半年的看不到他一次,虽然知道他对她没有感情,可她心里对龙二却是充满了感恩,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感恩变成了一种盲目的遵从,也许因为两人有了御凤松,她又多了一层期盼,“恩公,王爷不会来我这里,你……不多留一会吗?”她的声音里有着小小的祈求。
龙二侧头看着她带着愁容的面孔,眼神里没有一丝动容,那瞳眸里有的只是无尽深沉的野心。对瑾王妃这个人,他并没有感情,和她生下御凤松也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他沉吟了一会,道:“现在我还有事情,待大事成功的那一日,我们有的是时间。”
瑾王妃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而问出那句话也不过是一个习惯,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也并未有多大的失望,点头道:“祝恩公事业早日成功。”
“嗯。”龙二应了一声后,朝着窗口走去,左右探听了一下动静后,转瞬之间消失在了屋内。
夜色渐深,月华如水,铺落一地银毯。万家灯火昏黄照耀,在墨色的夜空里,拉出一道道光亮的倒影。
此时的京兆府牢狱之中,一个身影正躺在一间偌大的牢房的木板床上,手中铐着镣链,身穿灰色的囚衣,整个人披头散发,全然没了往日里在王府里颐指气使,黑夜之中,她的身影显得越发的可怜。
更夫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透过开在高处巴掌大的窗口传入到幽暗的牢狱中。只听其中夹杂着一道轻轻的吱嘎声,三道黑影从门前钻了进来,准确无误的走到这间牢房的面前,一把劈开门上的铁链,只发出一声极细的断裂声,铁锁也随之断裂。
三道黑影如同鬼魅一样窜了进去,将床上那人轻轻的翻过身来,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那被乱发遮住的下面那张脸正是陈妈妈,顿时三人眼神交汇,点头,“杀了?”
“主子吩咐了,不要让她泄露了秘密,立即杀了!”
刀起刀落,熟睡在床上的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悄无声息地就死在了梦中。很快的,他们又与来时一般消失,就在他们的身影褪去牢房之后,那原本死去的人脸上有一层薄薄的东西翘了起来,下面俨然是一张陌生老妇的脸。
京中的一处宅院中,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一个穿着淡紫色披风,云鬓如雪,面目绝丽的女子坐在屋中,静静的望着墙上挂着的水墨画,似乎入神在欣赏那下笔精妙的大师作品。
直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才缓缓地收起眼神,站在她身边脸色冰冷的丫鬟脚步轻盈的打开了外面的门,迎了四人进来。
“人弄回来了吗?”云卿深深的看了一眼为首玉面俊逸,唇齿风流的男子,走到他的身边,帮他将外面的墨色披风脱了下来,递给流翠。
“嗯,若是再去的迟一步,现在只怕就看不到活人了!”御凤檀轻轻的一蹙眉,桑若和易劲苍将撞在麻袋里的人用力的倒了出来,只看那人面皮微皱,双目精明,正是应该在京兆府里大牢中的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