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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妃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日后切莫这样冲动,今天你父王对我们母子已经生气,你就算说出了御凤檀的身份,他的事小,可你母妃我也会遭受大罪,以假充嫡,还让御凤檀以世子之名在京中数年,便再会加上一个欺君的罪名,不仅我会被废,连带你这个本来的嫡子,也会变成尴尬的存在。你行事之时,多想一想后果,这样对上那狡猾奸诈的夫妻两人,才能保全啊。”
瑾王妃的话,御凤松听到耳里,却没有进到心中,这么多年他在肃北一直都是唯一的嫡子,甚至有很多新近的仆人都不知道原来还有御凤檀这个嫡长子的存在,等到了御凤檀大婚这里开始,一切就变了,他到了京城,不管是去参加宴会还是出门,别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一种陌生感,介绍他的时候也成为二公子,然后会带上一句“世子的弟弟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话,他漫不经心的点点头,随即又悲愤的抱着瑾王妃的膝盖道:“母妃,那这件事就要一直瞒下去吗?那我们怎么办,就只有听父王的话回肃北了吗!?那这世子之位不是白白的让给了那个贱种!就他低下的出身,怎么能让他做世子!”
从他小的时候就看出母妃对他与御凤檀的不同,到他稍微知道一点事情的时候便问过母妃,为何对哥哥格外的冷淡,那时候母妃便告诉他整个事情的真相:原来当初瑾王妃怀着第一胎到了七月份的时候,被一个不知廉耻的妾室上门炫耀示威,情绪大动之后导致早产,而那时候,瑾王已经有七八个妾室,他又经常夜不归府,一直在京城各大酒馆青楼流连。
瑾王妃这个孩子是早产,生了两天两夜,当孩子出来的时候已经全身青紫,马上就要断气了,但当时家中还有一个妾室也生了个儿子,瑾王妃害怕那妾室占了长子的位置,于是就让产婆弄死那个妾室,反正女人生孩子是一个大槛,死了也没有人怀疑。谁知她刚让人抱来那个孩子想要杀了,王爷却回来了,看到孩子喜不胜收,抱在怀里舍不得放手,平日里对瑾王妃一点都不关心的王爷,也对瑾王妃关注了起来。
这让当时不受重视的瑾王妃发觉到有孩子的好处,作为不受宠的王妃,她也需要有个孩子来固宠,来夺得王爷的重视,于是就将错就错了下去。也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她瑾王妃的地位逐步稳固,当瑾王封到了肃北平州的瑾王府内,更是让她一手掌握了管家大权,坐稳了瑾王妃的位置。
直到后来有了御凤松,瑾王妃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了,就不再喜欢御凤檀这个妾生子,屡屡要下手除掉。可惜这个时候,瑾王对这个长子的珍爱成为了阻拦,从御凤檀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带在身边,派了护卫保护他,还将王府里资格最老,经验最丰富的戚嬷嬷派去做御凤檀的嬷嬷,看护他的一切,根本就得不了手,直至后来要送御凤檀来做质子,这段日子才算是过去了……
可如今,随着年岁的增长,御凤檀在京城越呆越久,越混越好,世子之位一直都稳固如初,没有半点动摇的迹象,这个时候瑾王妃和御凤松终于急了。这一次就算御凤檀不大婚,他们也要找理由来到天越。
瑾王妃沉默了半晌,声音微凉,慢慢地道:“肃北自然是不能回去的,这一走,也不知道日后什么时候才能进京,陛下对你父王是非诏不可进京,你我也是一样。”
御凤松扬起了脸,眉毛挑起,“那母后你可有办法?”
瑾王妃叹了口气,“办法很多,只要我们出了事,自然还可以留下来的。但是留下来后,还是得想办法对付御凤檀和沈云卿两个人,否则到时候陛下允许你父王回肃北,那我们必然要与他一起!我已经修书给你义父了,到时候他过来了,一定能除掉他们那两人!”
御凤松闻言,眼睛闪亮,一脸欣喜道:“义父要来了?那太好了,他那么厉害,一定会帮我们的!”
瑾王妃含笑点头,望着伏在膝上的御凤松,看着他与自己相似的眉眼,心里头又柔软了起来,他是自己的孩子,从全身皱巴巴的,到一点点的看着他从襁褓里长大,牙齿一天天长得整齐,会走路,会说话,会撒娇,直到变成一个大人,却还是对她这么孝顺,这么依恋,这瑾王的位置自然是要让给她的亲生儿子才是,她无奈的道:“你快点站起来,哪里有世子总是跪在女子的膝盖前的。”
她的话语并不威严,御凤松也不怕她,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坐到了瑾王妃的身边,叨叨道:“母妃,这次韩雅之的事情要怎么办,她醒来后知道了事情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瑾王妃轻蔑的扫了一眼,“她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一个孤女而已,除了王爷念着旧情照顾她几分,她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想要活下来,就只有倚靠你这个夫君,她若是聪明,当初就应该知道我留下这孩子的目的,还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舍不得打了这孩子,就凭她也想生下你的孩子,她不配。”
韩雅之看不起沈云卿,处处嫉妒沈云卿,却不知道沈云卿比起她来,虽然出身商户,然而却是御封的韵宁郡主,父亲又封了抚安伯,其他人要下手行事,多少还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够不够。
御凤松在瑾王妃日夜熏陶之下,特别的看重身份,与人相识交往,先是看他出身如何,背景如何,否则的话便是用鼻孔看人,此时也与她是一样的心态,想着自己今天被瑾王骂,不由委屈道:“母妃,你瞧父王今日为了我骂了那贱妇几句,就打我,踢我,现在身上还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