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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这些综合的原因,韦夫人并未在韦凝紫回来之后,就去永毅侯府讨伐他们的行为,而是先让韦凝紫养好脸上的伤,等永毅侯府派人来接时,再让她回去。
“对婆母的态度,我的确是冲动了些,可是耿佑臣呢,他把女儿放在心上了吗?”韦凝紫从韦夫人的话里听出的她的意思,便不再说李老太君,而是改为指责耿佑臣,在这一方面,她是的确占了上风的。
“这些已经没办法再追究了,现在摆在眼前的是,那个妾室已经进门,你和耿佑臣新婚也不久,若是这段时间你不回府,等那个妾室收了耿佑臣的心去,又讨好了李老太君,以后你在永毅侯府,妯娌之间必然是寸步难行。”到底是为人妇已久,韦夫人看的更长更远,义女嫁出去就是夫家的人了,总不能让她这个义母操心一辈子。
而且,她还无意中从别人那听到,当初韵宁郡君上了秀女的名册,是自己这个义女去派人挑唆的,这几天,她特意找来粉玉粉蓝询问,韦凝紫似乎是派了人去传信,所以她觉得,这个义女,并不将她之前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再加上她新婚过后,虽说正是甜蜜,却一直都未曾问过亲生母亲谢素玲的情况,韦夫人觉得,这个义女,也许不像表面看的那样情深意重,反而是以利为上。
韦夫人的一番话,韦凝紫还是在意的,她到了威武将军府后等了三日没等到永毅侯府派人来接她,就有些着急,再听到秋水被抬进了府,想到自己在永毅侯府根基未稳,心底有些后悔,此时便借着韦夫人的话,脸上带着既恼又急的神色,求道:“义母,可是如今又没人来接我,我就这么回去,岂不是让人取笑,以后更让人看不起了。”
这个道理,韦夫人自然懂的,她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微微一笑,“这个你放心好了,义母自然会帮你处理好的。”
得到韦凝紫的话,韦夫人隔日便上门求见李老太君,李老太君让人请了进来,冲茶上来。
“不知韦夫人上门可有何事?”李老太君端起水纹茶盅,吹开上面的茶末,抿了一口后,方开口问道。
她这般姿势,便显得作态十足,韦夫人虽然比她小上一辈,但如今两家结亲,也算的上是一辈人了,不过这次上门是为了求和,而不是吵架,所以韦夫人只是微微一笑,细小的眼睛带着笑意,“李老太君,听说义女女婿昨日纳妾,这事我听别人说时并不相信,凝紫嫁到永毅侯府来,三个月不到,姑爷就纳妾,所以特地来求证一下的。”
她说的客气,其实属于先发制人,先指出你们府上的错误,到时候说起韦凝紫来,李老太君也显得气势弱了,但是,李老太君闻言却是很直接的点头,“八儿媳不是跑回府上去了,难道这事没和韦夫人你说吗?她在客栈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而对方又是抚安伯府上的人,我也是为了避免佑臣的未来受到更大的影响,这才做主抬进来的。本以为她会跟你说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字都说,这也难怪,毕竟若不是她闹的天翻地覆的,也不用弄的如今这个田地。”
李老太君的反击迅速又直接,将纳妾一事的主要责任全部推卸到韦凝紫身上,还指她不顾礼仪,擅自跑回娘家,在义母前搬弄是非,隐瞒真相,玩弄了韦夫人。
韦夫人这几天在家陪着韦凝紫,倒真没留意外头的消息,不知道原来这妾室是韦凝紫闹大了才抬回来的,开始打算先声夺人的气势便弱了些,“即便如此,姑爷他若没做这等事情,凝紫也不会闹,而且事后姑爷竟还动手打人,凝紫她才为新妇不久,在家也是娇惯了的,一时气怒,便不顾规矩,到府上跟我哭诉,若不是那声音还听得出原样,单看那张脸,根本就认不出是凝紫。”
韦夫人这话是一半硬,一半软,里头说了耿佑臣的不是,也说了韦凝紫的不是,还透出另外一层意思,便是韦夫人今日上门,那就是要她们接韦凝紫回来的意思。
李老太君老眼微垂,嘴角淡淡的一笑,嗓音里倒是有几分暗藏的犀利,“这事我也说了佑臣,你知道,他才被降职,如今又因妾室一室闹得京城人尽皆知,上上下下对他的评论都极为不利,他一时冲动打了一下是有的,可多的,还是当初和那妾室动手的时候,弄上的伤。”
李老太君话是没错,可秋水打的那些伤,看起来严重,远不如耿佑臣给的伤害重,但是韦夫人也听出李老太君话里的意思,并不是为难。
这些夫人一起,对话语里的意思领悟是别有一番体会,知道李老太君会接韦凝紫回来,韦夫人心底松了一口气,语气更为和缓亲切,“凝紫的伤如今养得也差不多了,她总絮叨着要回来看李老太君呢。”
看她?若真这么敬重她,还会拔腿就往娘家跑吗?李老太君暗里一笑,对这话不作回应。
韦夫人知道这天来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在这里耽误太久时间,回到府上,她并没有先去找韦凝紫,而是找了人问清楚,当日发生事情的枝末细节,才知道,原来韦凝紫曾不顾大体,在众人面前出手打那妾室,落耿佑臣的面子,才引发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韦夫人手指紧紧交握在一起,心是彻底凉了,这一次韦凝紫又说一半留一半,好在李老太君不是那等刻薄到死的人,否则她这趟前去,还真讨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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