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流翠就十分配合的将大靠枕取了出来,扶着云卿躺下,还极其正经的将被子盖好,放幔帐下来。
韦凝紫被她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弄的不上不下,脸色顿时又挂不住,暗暗懊恼,眼见那重重紫色流苏幔帐在眼前垂了下来,自己再坐也没有意思,绷着脸站起来,走了出去。
待她走出院子外,流翠正要唤小丫鬟将屋内的茶杯收走,幔帐忽然动了一下,接着云卿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流翠,去问下,刚才是谁把韦凝紫放进来的?”
韦凝紫在没有等到她开口就可以直接进了屋子,外面一定有人放她进来,她不需要院子里有心在外的人,特别是在身边伺候的人。
除了安知府来了之外,秦氏和韦沉渊也上门来探望云卿的伤,来的时候喜气洋洋的,原来明帝延长在扬州驻跸的时间之后,抽了一天的时间去白鹿书院看看这些未来的国之栋梁们,经院长推荐,见了书院成绩数一数二的几人。
而韦沉渊在与明帝见面之后,问过几句话后,又被明帝单独唤了进去,聊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之久,出来之后,明帝就与邝院长说,让韦沉渊明年到京城国子监就学。一句话将邝院长惹得喜上眉梢,半月不下,并说韦沉渊前去天越的路费,以及学费全部由白鹿书院承担。
因为明帝能开口说出这句话,这就代表了,只要韦沉渊能参加殿试,进入前二十名面圣,那么他很有可能不是状元,也会是探花,或者榜眼了。
邝院长虽然舍不得这个人才,可是在学识的进步上来说,国子监才是对韦沉渊最好的。天越国子监规模宏大,校内建筑除射圃、仓库、疗养所、储藏室外,还有教室、藏书楼、学生宿舍、食堂,无论是藏书量,还是师资力量,都是全大雍头号学院,他不能因为想韦沉渊从白鹿书院考上状元,就耽误年轻人的前程。
所以,韦沉渊在年后便要上京。云卿得知这个消息,虽然知道上一世的韦沉渊是多么的优秀,可是如今听来,还是觉得有些震撼,韦沉渊今年十八了,若不是家庭情况不好,其实以他的学识的确早就可以参加殿试了,大雍最早的还有十二岁的状元郎呢。
他这次能被陛下看中,也是凭着真本事,一个人的才华,是很难被其他东西掩住光芒的。
她在心里也替韦沉渊开心,碍于身子不便,不能亲自去祝贺,让人包了两块砚台,又送了一对青窑烧出来的上好竹节步步高升的笔筒给韦沉渊。
而沈茂和扬州的富商,也不停的在为北方赈灾款的事情走动,毕竟赈灾不是个拖延的活,一个月内肯定是要准备好一切,将款项运往北方,所以一直都很忙碌。
就这样,云卿的伤又将养了半个月的样子,伤口已经全部结上了厚厚的痂,虽然还没有好,只要不用力的话,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再者写字什么的都是以右手为主,也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