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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这样的话,柳老夫人便知道退婚的事算全部完蛋了,不仅齐守信的前途堪忧,柳易青以后的名声只会臭不可闻,面对左右投来刺目的眼光,柳老夫人面皮颤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两眼微翻,身子一偏,做出一副大受打击,要晕倒的阵势来……
柳大夫人正愁找不着借口走,立即迎上去,甩开银杏的手,扶着她大声喊道:“老夫人,你怎么了……”柳老夫人虚弱的靠着她,摇了摇头,柳大夫人立即会意,对着众人道:“各位真不好意思,老夫人本就身体虚弱,出来这么久,只怕身子撑不住了,我就先走一步,送老夫人回去了。”
众夫人谁不知道她们这点伎俩,面上不过做了样子的说没关系,谢氏也不想看到她们,于是柳大夫人扶着柳老夫人,银杏和百合扯着不甘不愿的又不得不走的柳易青的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众夫人暗地摇头,有些本来动了心思和柳家结亲的,也暂时不打算再考虑了。
原本齐柳两家的目的就是要退婚,如今达到了目的,本就该算了,可是齐夫人咽不下这口气来,儿子被退婚,还是这么一件丑事被沈家退的婚,齐家变成理亏的那个,她怎么想怎么不舒服,沈家一个臭商户有什么资格退她一个知县家的婚,心内毒液翻滚,飞快的计算,想着什么办法把云卿的名声也搞臭,这样她就不算吃亏,女儿家的名声臭了比男人可严重多了。
抬头一眼瞧见那边婆子押着一个浑身狼狈,脸面红肿的丫环走了过来,眼睛顿时一亮,真真是老天爷都帮着她。
两个婆子押着人走到谢氏面前,低声道:“夫人,这是刚才在花园中抓到的小贼,要怎么处理?”
谢氏面含怒意,只觉今日这筵席办的是一个晦气,一件坏事接着一件坏事的来,不耐的瞟了小贼一眼,摆手道:“送去官府。”
“诶,这小贼怎么看起来像个男的啊?”齐夫人甩着帕子,好奇般的凑过去,丢了个眼色示意齐守信过去看,齐守信正站在一旁恼怒,得了母亲的暗示,知道这人是毁云卿名誉的关键,立即往前几步,将那丫环扯起来,抬起‘她’的脸来。
一张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鼻涕眼泪混杂在一起,如同颜料色板乱调在一起,众夫人皱了皱眉,都往后退了一步,斜眼瞧去,这人身材高大,脸上线条生硬,颈部还有一块突出的喉咙,再看平平的胸部,明显是个男人。怎么会有男人扮成丫环的样子进来,一时人人脸上都带着惊疑。
“小贼,你打扮成丫环的样子来沈家来干什么的?”齐夫人皱着眉,幸灾乐祸的想着,等着吧,沈云卿,不把你弄得身败名裂我就不姓齐,“啧,这小贼的样子,怎么有点像城中流传和沈小姐私定终身的那个男人啊!”
她说着瞟了一眼云卿,但见她落落大方的站在谢氏的旁边,不慌不忙,眉眼清华,看不出一点害怕的样子。
装,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多久!
王二狗被打得浑身肿痛,听到齐夫人的话,知道她的意思,要是被官府去,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不如说是来偷情的,说不定还能做了这沈家的姑爷。当即抬起两只被打青的小眼睛,连连点头,“跟你们说了,我是你们大小姐的情郎,你们还不相信,抓了我干什么!小心等下我让她打死你们!”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就你这样,沈大小姐也看得上?”齐夫人假意训斥,其实是引得王二狗的话更从深里说。
“别看我王二狗身份低贱了一点,穷了一点,可是床上功夫好啊,沈大小姐就是喜欢我这点,她还送了个荷包给我做定情信物!”王二狗在下层社会混的久了,脸皮之厚,说脏话粗话那是信手拈来。
众夫人看看他,又看看云卿,实在是没办法想象云泥之别的两人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奸情,但是这两日也的确听到了流言风声,现在这王二狗还说有证物,又有些怀疑了起来。
“你说有定情信物,拿出来看看。”知府夫人对云卿方才一系列的表现满意,留下的印象很好,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便开口让他拿出东西来证明。
婆子听言,便望着谢氏,见她点头,松开了手,王二狗耸了几下肩膀,嘿嘿奸笑几声,“这荷包我宝贝的很,都藏在贴身的地方呢。”将手伸到裤裆里掏了几下,拿出一个扣合如意堆绣荷包举起来。
谢氏忍着满脸恶心过去看了一眼,立即否认道:“这不是云卿的荷包。”女儿的荷包她都知道,每个荷包的下面都有一朵使用沈家特有的绣针手法绣成的云卿两字型兰花,这个荷包虽然看起来也质地不错,绣工上差远了。沈家是做织纺绣染起家,这些东西,一看就能分明。
齐夫人离王二狗隔了三四个人,一下没看清楚,只觉得那荷包眼熟的很,想起几天前自己曾丢过一个荷包,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刚想阻止,和齐夫人一起进来的那两个夫人脸色齐齐一变,看了眼荷包,又看着齐夫人,不敢置信的喊了出来,“这荷包不是齐夫人的吗?”
她们和齐夫人关系甚好,这些贴身的荷包物品只要戴过就有印象,更何况这个荷包齐夫人素来喜欢佩戴,所以马上能认出来。
齐夫人此时也看清楚了,脸色发白,眼里满是惊异,怎么拿出来的是她的荷包,颤颤的开口道:“这个荷包怎么到你手中的?”
王二狗以为她是暗示自己多说了一点,立即添油加醋道:“这荷包是我小情人送的,当然在我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