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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句话!”夏凡说完,开门下车,大步而去,迎面而来的方雨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微微有些紧张,直到看见他从车上下来,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捂着胸口埋怨道:“你们俩个家伙,神叨叨的,吓死个人了。”
他没吱声,只是望着夏凡远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悲壮的感觉。
当下的社会,从来不缺少浮躁和疯狂,但像夏凡这般执着的人,却总是凤毛麟角,这或许是整个时代的悲哀吧。
正如他所言,乔云海的违纪行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市局经费紧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刑警支队的开销大,资金更是捉衿见肘,每年办案经费缺口高达上千万。财政没钱,但案子还得办,总不能让干警自己掏腰包吧,于是,接受社会赞助便成了公开的秘密。
刑警支队每年大概有五百万左右的账外资金。这笔钱由专人负责保管,账目清晰可查,甚至往届领导的签字都保存得非常完好。
市里对这种情况持默许态度。大家心照不宣,相安无事,可偏偏杨昊天就在这件事上做起了文章,而且是堂而皇之,光明正大。
三天之后,杨昊天在刑警支队的内部会议上,面对所有与会人员,大谈理想和初心,最后慷慨激昂的问道:司法机关接受企业赞助,那还如何保证执法的公正性呢?谁能担保,这种赞助不会是滋生贪腐的温床呢?作为人民警察,我们如何面对云州五百万人民群众的质疑呢?不要总强调困难,难道没有钱就不办案了吗?说这种话,对得起头顶上的警徽吗!
据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静得都能听到杨局长肚子咕噜噜的叫声。
“要一查到底,所有知情人员都要严肃处理,情节严重者,坚决予以清退,其余参与违纪或者知情不举者,也要调离原岗位,以儆效尤。”杨昊天最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于是乎,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席卷了刑警支队,因此事被牵连的各级干警多达二十余人人,几乎三分之二的中层干部都受到了处分。降职的降职,调离的调离,一时间人人自危。
夏凡竟然奇迹般的躲过了这场风波。
他刚刚调进刑警支队,而且仅仅是个中队长,对钱的事既不知情,也没参与,甚至连报销费用都还没来得及。
一周之后,高原接到了夏凡的电话,相约去那个废弃的水泥厂见面。
放下电话,他不禁哑然失笑,这事闹的,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事,可总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他不敢耽搁,将手头的工作放下,赶紧驱车前往,赶到的时候,夏凡已经在了。
见面之后,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沉默了,好半天,夏凡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杨昊天这招釜底抽薪玩得可真够绝啊,给刑警支队来了次大换血,这下可好,我成了硕果仅存的一位,照目前的形势看,用不了多久,没准也要土豆搬家,滚球子了。”
高原轻轻叹了口气:“那个孙副局长怎么样了?杨昊天主要想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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