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爽快,林氏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又听那夏氏道:“只我教儿子向来严厉,就怕大嫂——”
“这有什么,你只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便是。”
越是这样才越好,她可不是什么无知妇人。
穆家所有男丁,如果国有难,是必定都要征召的,她长子已经入了军中,起初林氏还觉得长子年纪小,三叔建言未免太过早,没曾想儿子却说早些进了军营,才知道以前学的不过是花架子。
自此,元淳勤学武艺,如今已去往西北大军。
穆家崇文更是尚武,家中男子,皆要学武,否则就如穆节一样,什么家族大事都参与不了,而穆蔚虽然也算文武
双全,但是武艺只是皮毛,这也是当年侯夫人畏惧穆莳如斯,穆莳武艺实在是出众,且生了一身的铜墙铁骨。
夫君当初其实是怕穆家人不知轻重,把人逼上梁山,在战场上可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弱肉强食,故而才礼遇穆莳,还好如今他一直在文官里发展,武官只算是挂职,但仍旧不可小觑。
林氏种种心思,芸娘固然不知道。
在婆母这里请过安后,她就带着儿子回院子里了。
同时,到了院中,又要分派带给各房的土产,新鲜的藕和莲蓬,还有些文旦和橙子也一并送了过去。
忙完之后,她才得以小憩一下。
端敏郡主看着三房送来的东西,有些不屑,“总是一点小恩小惠,却想收买旁人。”
银心知晓郡主是心里不痛快,世子夫人明明可以把儿子托付给四房,在端敏郡主眼中,嫡房才是亲兄弟,庶出的都是有二心的,江哥儿就该托付给她这个四婶才对,却偏偏去寻了三房的夏氏。
郡主一向疑心甚重,自尊心又尤其强,恐怕方才是想妯娌们方才看着她,怕是心里堵在笑话,故而愈发闷闷不乐。
故而,银心劝慰:“您也说了那夏氏小门小户出身,她惯常用这些手段也不稀奇。”
“不过哥儿也是要开蒙了。”她又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
银心不解:“郡主不是说明年才让哥儿开蒙的吗?反正哥儿年纪也不大,不必那样急忙。”
以前是以前,她也以为三房那是揠苗助长,小孩子能学到什么东西呢?这样还容易把身体搞坏。
可是元澄却很壮实,她悄悄观察过,兄弟们一起玩游戏时,他是跑的最快的,而且摔倒了,也直接站起来再跑。在侯夫人那里背书说话,竟然还能出口成章,她以郡主之尊,已经被一个庶媳压的喘不过气来了,难道同为穆家子弟,日后她的儿子还要被人压上一头吗?
越想她就越急,恨不得立马请先生来。
但也正是她这份急
切,为日后酿成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