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庞贵妃势大,但也无可厚非,穆莳就说过,这次首功就在庞家。
庞贵妃之父对晋王忠心耿耿,她几个兄弟也是个个是忠良之才,也因为如此,庞氏才被封为贵妃。
“那你呢?”芸娘担忧道。
鹤儿笑道:“大哥和二哥都,少不得都来拉拢我,我年纪还小,他们都想不到我,我过的还好些。再者父皇也疼我,想必娘您也看的出来。”
话虽如此,但芸娘还似道:“旁的不必提,如若你真有什么性命之忧,只管递消息出去,江南点心铺子的何大奎是我得用之人,你可以传信给他。”
鹤儿点头,“那孩儿就多谢您了。”
以前他和晋王父子时常住在山间,父王不耐烦俗务,潜心修道,他过的自在,如今偌大的宫中,虽然他照例读书学骑射,但总归没有那个时候自在,也没有在穆家,随时随地有人管着,有人疼着的好。
但这些他不打算说给芸娘听,只道:“我父皇没有再立皇后的打算,后宫中庞贵妃位份最高,其次是青鸾姐姐,也就是我二姐的生母惠妃排第二,但二姐素来性子别扭,没有我大姐讨喜,好在惠妃娘娘为人不错,我小的时候生了病,父皇让她照看过我。”
看的出来鹤儿对惠妃颇为推崇,但这位惠妃只生了个女儿,却依旧能在高位,想必在皇帝心中很有地位。
其实宫中嫔妃,争的就是一个简在帝心。
只要皇上心里有你,便是初时分位低些,也无不可。
但芸娘对高凌烟一事十分好奇,便问起了鹤儿,“那高凌烟——”
鹤儿笑道:“知晓娘亲关心此事,我问了这事儿是没影的事儿,她一心要做仵作,如何能进宫?我父皇当初也不过是和她家父亲有旧,怕是不久就要复了她们家曾经的门庭。”
这话芸娘
觉得有水分,但也不必过于执着,她摸了摸鹤儿的头,“不管她了,只要你在宫里好好的,身子骨好,我就放心了。”
宫中到底不能久待,芸娘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鹤儿听闻还要见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还要舅家的人,芸娘连忙告辞。
于家也是曾经煊赫一时,包括现下也是如此,督抚遍地,但越是这样的人家,就越不会被什么储位迷惑,就像建国候府,家中姑奶奶成了皇后固然好,即便不成,他们也是侯府,没什么损失。
这也是于家虽然把于氏嫁给了晋王,但晋王前途不明,他们对这个侄儿虽然有心照拂,到底不会过于亲近。
现下鹤儿成了名正言顺的八皇子,她母亲也和刘氏一起被尊封为皇后,尘埃落定,于家的人怎么也要进宫看这个外孙。
鹤儿就道:“娘,日后有空我会求父皇见你们的。”
“很不必如此,你如今在读书,就好好读。”
她走的快,鹤儿便去了开元帝那儿,于家来了不少人,他家本来显赫,鹤儿一个个见过,这些人脸上显而易见的激动。
但鹤儿觉得,他们就少了几分真诚,多了几分功利。
虽说是人之常情,但是他在芸娘那里是毫无保留纯粹的爱,于家以前待他并不亲近,他小孩子家并不懂大人的苦心。
于家自有于家的看法,他们虽然冷淡些,但是他们在,就是晋王的臂膀,必要时刻他们保存里力量,反而于鹤儿更好。
但鹤儿待他们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于家人难免觉得挫败,本以为八皇子人小,他娘又不在了,他和于家关系好,百利而无一害,没曾想他态度出乎意料。
于老太太哭道:“这孩子肯定在生气咱们没有关照他呢。”
于家大爷道:“这叫什么话?先前皇上被先皇猜忌的很,他都不得不作出修道之事,远离朝堂,这才保全全家。我们家那时肯把女儿嫁过去,已经是仁至义尽,如今他们否极泰来,我们一向忠君爱国,
也不是要攀亲,只不过是怜他母亲不再,想进宫告诉他有外家撑腰。他倒好,对穆家的那位倒是尊敬无比,我们正经的外家还在穆家之下了。”
他年纪长小妹于氏不少,已经是甘陕总督,这次若非是因为外甥,也不会从那边千里迢迢回来。
但结果却是这位八皇子对他们并不亲热,甚至还对穆家人更亲近。
于夫人一向在京师,她父亲任左都御史,天子近臣,消息灵通,“那位穆家三奶奶听闻可是个厉害人,我们以前也和他家走动过,她一个庶出的儿媳妇还管着家,穆莳那样风流的人物居然被她拿的死死的,算得上极有手段了。八皇子年纪小,她哄着还不是手到擒来。”
更要命的是她对八皇子还有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