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想分开,却还是逼着分离。都在为对方着想,他们……何其相似。
“所以,我们注定纠缠一生一世的。”言止轻许诺。
一生一世。
叶展眉瞳孔恍惚了一下:“言止,我不是没良心的……”
“……”言止手臂微松。
女人却只从毛毯中翻找了一下,似乎终于找到了口袋,而后将手从毛毯中伸出来,拳缓缓松开。
一枚尾戒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那般安静。
言止眼底一阵触动,可下一秒,他突然抬头佯怒:“那天天那么冷,不是要你进屋休息,不要找戒指了吗?”
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哪里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叶展眉注视着言止突然严肃起来的神情,最终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言止眉眼无奈。
“我以前怎么会害怕你生气的样子呢,言止哥……”她温言软语呢喃,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明明那么傲娇,那么……让她更加想要接近。
言止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却将靠在他怀中的女人揽的更紧。
“戒指,是南瑾帮我找到的。”叶展眉依旧轻声说着。
言止手臂一僵,他倒是没想到……
“我欠了他好多……”叶展眉眯了眯眼睛。
“……”
“我注定……对不起他了。”
“哼……”一直听着的言止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
叶展眉身体一顿,抬眸:“你在吃醋吗?”声音轻描淡写,但与其说是问句,不如说是肯定。
“……”言止表情更加不自在,“虽然他帮你找到了戒指,但是……他还给你立了墓碑,让我以为……”以为她死了。
想到那段心如死灰的日子,连回忆都带着一丝心痛。
“是我让的。”叶展眉笑了出来,“南山,是锦市最高的地方了,在那里,无论你去锦市哪里,我都可以看见你。”
这也是她选择埋葬在南山的原因。
许是谈论到了死亡,言止的表情,有些凝重。
叶展眉顿了顿,只想转移话题,是以,她安静挣扎了一下,这一次,竟然成功从言止怀中挣脱出来,安静站起身。
言止几乎立刻起身,便要重新将她用怀抱围起来。
“腿酸了,想要走走!”叶展眉佯装恼怒的样子,回眸望着正要抬手的男人。
言止知道,现在的她的确应该适当的运动一下,也不阻拦,只是仍然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腰身,唯恐她出现什么闪失。
叶展眉无奈,就着他的力道,在天台来回走了四五圈,这样走下来,竟觉得有些气喘吁吁了。
“不着急。”言止轻声安慰,“我们以后多多练习,回去之后,我把严教授请到家中,专门给你做康复训练。”她一定能够恢复的。
“嗯。”叶展眉笑了笑,转头看向已经亮起的万家灯火,很是温馨。
好久……
“言止。”叶展眉突然开口,声音在风里显得有些虚弱,但很清晰。
“嗯?”
叶展眉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凹凸不平的疤痕:“我脸上的疤,是什么样的……”她轻问着。
哪个女人不爱美呢……言止不让她看镜子,甚至不让她所在的医院楼层出现任何镜子,她便知道……自己脸上的疤,定然是可怖的。
听完叶展眉的话,言止还真的隔开了二人的距离,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伤疤。
叶展眉的心,有些忐忑起来。
“就好像……你青春期的时候,起的那些青春痘一样。”沉思片刻,言止半开玩笑道,“恭喜你,叶小朋友,重走青春一趟!”
“别闹了。”叶展眉失笑。
言止同样笑出声来,目光幽幽看向前方,他不在乎,可那又如何?她在乎……
“我想治好我的脸……”沉默良久,叶展眉幽静开口。
她很少对他提出要求的,好不容易的一次,言止怎么忍心拒绝,
良久,他颔首:“……好。”
***
叶展眉在苏醒后的一个月,终于被允许可以坐飞机了。
言止几乎连迟疑都不曾,专机在机场候着,航线已经订好,迫切的想要将她带到锦市,那是他们的世界。
这个属于南瑾的临市,他待着并不安稳。
那是个强大的对手,并非实力上的强大,而是……言止深知,南瑾同样……用情颇深……
锦市那边,言止对于言家别墅张姨的安排从来都是放心的,毕竟是跟随了言家两代人的老人了。
只是,他还是不放心的去了一个电话,电话内容很简单:“把别墅所有的镜子,全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