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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心一下子冷了，她颤声说，“以前我妈妈那么贫苦，苦到挖野果子果腹，却也把我和我弟弟拉扯大了！可你爸爸是做生意的，连一个孩子都养不起吗？”

顿了顿，她抹了眼泪，苦笑说，“即便不求你爸，我们一起工作，难道连一个孩子都养不活吗？陈杨！你就是个孬种！你爸爸说的这话，分明是借口！他根本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家，才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你是孩子爸爸！既然你不想要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这个孩子出现在我生命里，然而再由我亲手，把他打掉？！”

女孩最后还是接受了手术，因为孩子三个月大，所以先用药流，最后没有流干净，需要清宫的时候，她拒绝了麻药。

她想要亲身感受一下，孩子的痛苦。

仿佛这样良心才安。

可清宫手术，怎么可能不打麻药。

慕念桐不可能依着她来，然而打了麻药，却也不意味着不疼了。

有的人体质特殊，麻药去的快，做到一半的时候，麻药就过了，女孩疼得死去活来，好在手术已经差不多了，等到结束的时候，女孩已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她猜那个时候，女孩的心底一定恨极了那个男孩。

离开手术室的时候，女孩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走，男孩冲过来要搀扶，女孩犹如疯了一般彻底崩溃，大吼大叫，最后晕厥过去。

慕念桐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你说……”

慕念桐犹疑道，“假若有一天，我们一穷二白，这个时候怀孕了，你会不会觉得，负担不起孩子，而要求我将孩子打掉。”

陆景乔脱口而出，“不可能有这一天。”

他一穷二白？

世界末日来了，这一天也不会到来。

“如果呢？我是说如果。”

慕念桐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