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祝烽勾起一边的唇角,笑道:“自有该看的人来看。”
南烟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原本觉得,自己是想通了这一次祝烽想做什么的,但却没想到,祝烽做出来的事情跟她所想的还相差甚远。
她又问道:“还有,为什么跑的是那个儿子?”
祝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了?”
南烟道:“皇上之前不是说,要放那个做父亲的吗?”
祝烽笑道:“朕可没这么说过。”
“……”
南烟又皱了一下眉头,再回想一下,才发现,昨天跟他谈起这件事的时候,自己问他是不是要放那个父亲,祝烽还真的没应这句话,只说她是有点长进,但长进不够。
也就是说,自己猜到了他要放人,却猜错了他要放哪个人。
南烟道:“但,放父亲不是比放儿子更好吗?”
祝烽这个时候也有点累了,打了个哈欠,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呃——”
听到他问,南烟才惊觉这句话自己不该说。
其实,世上的道理大多如此,人人都知道,却无法宣之于口。父子情深的确是父子情深,但到底是谁对谁更情深,很多人都明白。
譬如,在民间有盗墓的,往往是两人成行,往地下打了盗洞,一个人下去取宝,一个人在上面接宝接应,但往往上面的人接了下面的人递上来的宝物之后,见财起意,就会起杀心,割了绳索封了盗洞,自己独吞宝物。
后来,两人成行中的两人,变成了父子。
而且下盗洞的,一定是儿子。
因为若是父亲下去,儿子说不定就会起贼心,但若儿子下去,父亲是万万舍不得加害自己的骨肉的,这是人之常情,却透着一种隐隐的残忍。
所以,南烟想到他一定会放了父亲,因为只要儿子还在这里,父亲就一定会想办法再回来解救自己的孩子,那么,就像是有一根线牵在他们的手里,这个父亲再是神通广大,也挣脱不开的。
可这一次,跑的却是儿子。
那很有可能,那个做儿子的就会一去不返,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白做工了?
南烟不敢把话说明白,因为这种道理,在皇家,只会更鲜明。
历史上,为了皇位谋害父亲的太子皇子们,简直不胜枚举,南烟不敢说,更是因为祝烽如今就有一个太子,而自己还给他生了一个汉王,她如何敢在他面前说这话。
见她支支吾吾的,祝烽冷笑了一声。
南烟轻声道:“皇上……”
祝烽冷冷道:“别以为就你懂,朕活这么大岁数,难道还不如你见过的世面多?”
南烟低下头去。
祝烽似乎也并不想多谈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已经让他有些心烦意乱,便劈手从南烟手里夺过那把扇子,自己拿着啪啪啪的扇了好几下,南烟急忙轻声道:“妾来吧。”
说完,轻轻的又拿回扇子来,为他扇风。
等到看着祝烽的脸色恢复如常,她才轻声问道:“皇上,放走儿子,真的不怕他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