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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最了解祝烽,最知晓他心中所想,最能与他并肩而立的人。
放眼整个后宫,哪怕是还在冷宫的秦若澜,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司南烟一样,说出这些话了。
新晴轻轻的点了点头:“妾,明白了。”
就在这时,汪白芷从床边转身走了过来,对着他们两行了个礼:“贵妃娘娘,顺妃娘娘。”
南烟急忙问道:“皇上如何?”
顺妃也焦急的看着他,又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床上那个苍白的人,甚至都顾不上听他说话,直接走了过去。
祝烽躺在床上,仍旧毫无声息。
胸口,已经用厚厚的绷带扎起,但心口上仍然能看到一团浅浅的,鲜血染出的红洇。
身上的衣裳,已经让小顺子他们用剪刀剪开,拿温水给他擦过身子,总算将满身的血迹和脸上干涸的血迹都擦干净了,越发显得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一条薄被盖在胸前。
几乎,感觉不到薄被的起伏。
顺妃的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南烟也走了过来,低头看着祝烽,但这一次,她没有再让自己露出狼狈狰狞的样子,只是一只手用力的握成拳头,让指甲深深的扎进掌心,带来的那种刺痛,抵抗住了心里的酸涩和软弱。
她咬牙道:“皇上到底怎么样?”
汪白芷犹豫再三,轻声说道:“皇上他……这一刀,伤及心脉,加上失血过多……”
顺妃一听,吓得脸色惨白,转头看向他:“皇上他——?”
汪白芷急忙说道:“微臣等已经用药护住了皇上的心脉。”
说完这句话,他又低下头,慢慢的说道:“但,但能不能挺过来,就——皇上是天子,天命所归,老天一定会庇佑的。”
“……”
南烟沉默着没说话。
汪白芷这话,她也听明白了。
尽人事,知天命。
这一刀,她是亲眼看到解石怎么刺入祝烽的心口,她也很清楚,这一刀凶险到了什么地步。太医能做的,只是药石上的努力,而剩下的,跟阎王抢命,也许就要靠自己了。
靠自己!
想到这里,南烟俯下身,死死地盯着祝烽那苍白的脸庞。
他的睫毛,都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
南烟炽热的呼吸吹在他的脸上,也唤不醒他分毫。
南烟沉声说道:“陛下……陛下走到今天,已经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这一关……只是小小的一关,妾相信,皇上是一定能撑过去的。”
“……”
床上的人,毫无回应。
南烟接着道:“至于妾,妾也会做妾该做的事。”
说完这句话,她直起身来,走到顺妃的身边,轻声说道:“顺妃姐姐,本宫只将你叫过来,是有一件事要交代托付给你。”
顺妃看着她,见她目光沉冷,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
她轻声道:“娘娘请说。”
南烟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这几天,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发生任何事,本宫要请姐姐随时守在皇上的身边,寸步不离,连目光都不要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