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眼睛红红,鼻头也有些发红的谢皎皎,显然是刚刚流过泪的,脸上,还有些愧疚的神情。
她轻声说道:“如果,我能早一点感觉到不对就好了。”
“……”
“我的预感从来都是最准的,昨夜,我就是感觉到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程伯伯。”
黎不伤并不说话,只看着那程也胸前的伤口。
鲜血已经完全干涸。
谢皎皎说了半天话,他一个字的回应都没有,谢皎皎却也并没生气,只是转头看着他,这几天日夜兼程的赶路,他虽然没有露出疲态,但满是血丝的眼睛瞒不过别人。
谢皎皎说道:“你不累吗?”
黎不伤转头看了她一眼。
谢皎皎说道:“你那么累,也该去休息一下,不是吗?”
黎不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然后说道:“田烨!”
田烨原本站在离他还有几步的距离,看到谢皎皎过来,下意识的将脸偏向一边,却没想到,这位指挥使大人突然叫起他来。
愣了一下,急忙走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
黎不伤道:“我要回去休息,让我们的人过来守着这个帐篷。”
“是。”
田烨急忙挥手,召了两个锦衣卫过来守着,而黎不伤已经转身,朝着锦衣卫暂时安扎的营地走去。
谢皎皎站在原地看着他,目光微微闪烁着。
这时,宋知问走到了她身边,轻声道:“皎皎,那个指挥使——你跟他,很熟吗?”
谢皎皎一直看着黎不伤的背影消失在前方,这才说道:“很熟啊。”
宋知问微微蹙眉:“你们,才刚认识几天吧。”
谢皎皎转头看着他,睁大了一双明亮的杏核眼,认真的说道:“有的人,哪怕只见一面,也像是前世认识一般熟悉;而有些人,哪怕认识了一辈子,也是陌生的。”
“……”
“我对他,是前面那种。”
说完,转身走了。
宋知问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再转头看向那锦衣卫的营地,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黎不伤进入到了部下为他安排的建议的帐篷里,立刻说道:“纸笔呢?”
田烨愣了一下:“大人要纸笔干什么?”
黎不伤道:“我们不能立刻赶回去,要立刻传递书信回去说明这里的事,免得都尉府的人以为我们发生了什么意外。”
听他这话,田烨忙让人送了纸笔进来。
黎不伤便伏在案上写书信。
看着他用笔如飞,不一会儿,一张纸上已经洋洋洒洒的写了大篇,田烨站在一旁,忍不住紧皱眉头,轻叹了口气。
黎不伤道:“怎么了?”
田烨轻声说道:“大人,小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赶紧走,而是留下来查这件事。”
“……”
“要知道,路上有危险啊。”
黎不伤的笔不停,一边写一边说道:“走?你以为,出了这件事,他们肯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