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周围,明明都是自己的人布置的,这些人是藏在哪里?为什么完全没有被发现?
“这是?!”
“他们,是朕的亲信卫队,锦衣卫!”
祝烽站在祭坛之上,背着双手,冷冷的说道:“你,还要说什么?”
“……”
“还是说,你还想做什么?”
祝煊阴沉着脸。
却没有说话。
南烟正有迟疑,不知道他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如此稳如泰山,却听见祭坛上,祝烽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老七,朕知道你在等什么。”
“什么?”
听到这句话,祝煊像是破功了一般。
从一开始到现在,看到御营亲兵的出现,看到锦衣卫的出现,虽然他都有惊讶,但,并没有让他完全的失去自持之力。
可是,突然听到祝烽这句话,他却好像被雷劈了一下似得。
好像,心里还有一道最后的防线。
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防线,已经崩溃。
南烟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们,只见祝烽冷冷的说道:“你还在等,等你外面的人马进来,对吗?”
外面的人马?
南烟一听,心头又是一沉。
而这一刻,祝煊的脸色已然大变。
他惊道:“你——”
祝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那你不妨,安静一点。”
“……”
“听!”
不知为什么,他这么一说,周围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大家全都凝神静听了起来。
这时,才发现在周围风声之外,大祀坛的外面,似乎还有声音,那声音非常的远,却非常的嘈杂,因为刚刚,御营亲兵和锦衣卫的突然出现,大家惊恐不已,都没有一个人静下心来去听外面的声音。
现在,大家才听到。
而祝烽已经瞪大眼睛,看着祝烽:“你——”
祝烽冷笑着说道:“你大概已经忘了,朕,才是在北平,镇守十数年,所向披靡的燕王!”
这句话,说得够狂!
但,他有他狂傲的资本。
他的确,就是那个镇守北平十数年,让倓国骑兵不能犯境一分一毫的燕王,这么多年来,大炎王朝的安定,都是他在战场上,一刀一剑,拼下来的。
祝烽说道:“战场上的这点事,你以为,还能瞒得过朕?”
南烟这个时候,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不止在大祀坛内安置了这些人马,祝煊为了确保万一,在大祀坛的周围,也安置了一些人马。
可是,他的这个想法,早就被祝烽看破了。
所以,祝烽也已经提前在北平设下了伏兵,不等宁王的人动手冲进来,他的人在外面,已经解决了宁王的人马。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北风呼啸。
而风声中,传来了刀剑交击刺耳的声音,还有人的怒吼和惨呼。
甚至,他们还能从风中,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外面,已经不知道激战成何种模样,更不知道,已经是怎样的惨烈战况。
可是,越看不到,越让人惊恐。
祝煊的脸色,一下比一下更苍白,他抬头看着祝烽,整个人就像是风中的一盏残烛。
祝烽低头看着他,口气冷冽,说道:“老七。”
“……”
“你还要问朕什么吗?”
“……”
这个时候,那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已经没有人能说话了。
祝煊站在祭坛下,两只手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但过了许久,慢慢的松开。
再抬起头来,看向祝烽,脸上已经换上了和平常一样,散漫不羁的笑容:“臣弟,当然无话可说。”
“……”
“皇上让臣弟负责这一次祭祀,外面的人马,都是臣弟安排保护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还请皇上,不要误会。”
“……”
他这话,让人牙痒痒。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明着要对祝烽动刀动剑,一直以来,他的话,都有三分保留。
即使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局面,他一句话,仍然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南烟明白,他的行动,失败!
想到这里,她的心一松,脚步也软了一下。
就在此刻,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一把抚上了她的后背,稳稳将她扶住。
“……!”
南烟惊了一下。
正要回头,就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温和的道:“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