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作主张”四个字，祝成轩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他轻声说道：“贵妃娘娘不要怪罪，我的确是自作主张，但这件事，不仅我想得清楚，宫里宫外其实都是这么想的。”

“……”

“母后她——已经走了那么久了，后宫不能一直无主，况且，她在临终前，也曾经提过两个继后的人选，一个是娘娘你，一个是顺妃娘娘。”

“……”

“如今，顺妃娘娘已经走了，而娘娘你一直得父皇的宠爱，但，又不是那起只顾着争宠，不通事理的宠妃，几次的大事下来，这宫里谁不把娘娘当成中宫看待呢？”

“……”

“说我是为了讨好娘娘也罢，为了后宫的安宁也罢，这件事，终究是对父皇也好，对娘娘也好，不是吗？”

“……”

“好事，为何不该去做呢？”

南烟跟他一起往前走，慢条斯理的微笑着说道：“好事，当然该去做。”

“……”

“但有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祝成轩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南烟平静的说道：“殿下想的，都是本宫若成为继后能如何如何，但你再想想，本宫如今这样，跟继后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是有实无名，可这对本宫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

“更何况，这样，更能震慑后宫。”

“什么？”

祝成轩有些疑惑，他只想着有人坐上中宫皇后的位置，能震慑后宫，但没想到，没人坐中宫皇后的位置也能震慑后宫。

这怎么可能？

见他一脸茫然，南烟微笑着说道：“殿下刚刚说，其实宫里宫外，尤其是后宫的人，都认定了本宫继后之位，在所有人的眼里，本宫都是继后的人选，对吗？”

祝成轩点了点头。

南烟道：“殿下一定也想着，若本宫一日不坐上中宫皇后的位置，就有别的人想做，这样一来，后宫就会风波不断，是吗？”

祝成轩又蒂娜点头。

南烟笑道：“那殿下为何不想想，宫里宫外都认定了本宫是最受皇上宠信的贵妃，继后之位非本宫莫属，但是，连本宫这样的人都坐不上继后的位置，那其他的人，连贵妃的边角都没摸到的人，还敢肖想吗？”

“……”

“有这么一道坎，后宫能平静多少？”

“……”

这一次，是祝成轩愣住了。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

南烟的话，也的确有理，但这就基于她能够一直得到祝烽的宠信，并且，一直都处在众妃之首的位置。

这，未免有些托大了。

虽然她从册封以来到现在近十年的时间盛宠不断，但——

人心真的不会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