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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劝阻他的人,可想而知。
南烟问道:“后来呢?”
“后来,”
祝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说道:“他跟朕深谈了一次,那一次之后,朕就下定了决心。”
南烟道:“他跟皇上说了什么?”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道:“他说,要送朕一顶白帽子戴。”
“……?”
南烟先是一愣,但再一想,顿时恍然大悟过来。
祝烽在当时,已经是燕王了,戴一顶白帽子,就是王上加白,那不就是一个皇吗?
原来,鹤衣是用这种委婉的说法,怂恿了祝烽——或者说,并非怂恿,以祝烽的心性也未必愿意久居人下,若真的是当年的太子即位,也就罢了,可文帝是他的侄儿,却越过了他们这些叔父成为了皇太孙执掌天下,他不可能不动心思的。
鹤衣只是为自己选择了一个可以寄托自己梦想的人。
这个人,就是当年的燕王祝烽!
南烟轻声说道:“鹤衣就从那开始,一直跟在皇上身边辅佐皇上。后来,也是他陪着皇上一起攻入了金陵皇城。”
说到这里,南烟的口吻也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因为,她又想起了那一夜,自己与祝烽初次相遇的那一夜,若没有鹤衣的怂恿和辅助,祝烽也许还是会进入皇城,但是在什么时候进入,又会不会遇上自己,遇上的是,是什么样的自己,都难说了。
只能说,一切,刚好。
不早不晚的,在那个时候遇上了。
想到这里,南烟在心里轻笑了一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祝烽低头,似乎感觉到南烟此刻心中的柔软,他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南烟问道:“所以,皇上想要做的事情,都做到了吗?”
“……”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道:“也许吧。”
南烟轻轻的笑了一下。
人的心,是欲壑难填的,祝烽想要做到的又岂止是这一点,不过,他一直都在这条路上走着,所以,并不让人担心。
南烟想了想,又问道:“那,鹤衣想要做的事,做到了吗?”
“……”
这一次,祝烽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些。
过了许久,他才说道:“不知道。”
南烟抬头看向他。
祝烽的眼睛看着前方,又仿佛已经透过金车看向了更远的地方,沉声说道:“他想要做什么,谁知道。”
“……”
“他的心,谁都看不透。”
南烟轻声说道:“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了,皇上也没有看透他吗?”
祝烽低头看向他,说道:“刚刚那首诗,你难道忘了?”
“……”
南烟一怔。
才回想起刚刚祝烽一直凝神细读的那首诗——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南烟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辨材须待七年期,难道皇上觉得,要分辨鹤衣这个人,需要七年的时间吗?”
祝烽说道:“谁不是呢?”
“……”
“这世上的人,谁又是一两眼,一两年就能看透的?”
“……”
“朕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需要再三的审视,再三的考验,哪怕是这样,也未必能全然相信。”
南烟看着他,说道:“那,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