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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南烟打算早些去看心平,但等到顾亭秋告辞离开之后,她却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又在翊坤宫中呆坐了许久。
顾亭秋的话,如雷贯耳。
甚至,当她换了衣裳,带着冉小玉出门往承乾宫走的时候,耳边还一直回响着顾亭秋的那些话——
“微臣身为内阁大臣,不能只考虑自家。”
“微臣要考虑的,是天下!”
“娘娘,魏王他,能堪大任吗?”
……
“娘娘?”
耳边突然响起冉小玉的声音,南烟猛地回神:“啊?”
冉小玉扶着她,怨怼的道:“你又出神想什么呢?路都走错了。”
“……”
“再往那边走,就要走到湖里去了!”
南烟抬头一看,才发现到了岔路口,可自己因为想得出神,还在往前走。
前面,可不就是湖了。
一看到那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她不由得就想起了冬天的时候,自己带着期青,还有魏王,和胖乎乎的小心平到湖上溜冰的情形。
那个时候,多快乐啊。
可在宫中,快乐的时光永远都是短暂的。
他们必须在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要做好准备,去面对各种各样的烦恼。
就像她对阿日斯兰说的,大有大的难处,小有小的难处。
身为贵妃,身为魏王,他们也必须面对各种艰难和选择。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转身往承乾宫那边走去。
冉小玉还扶着她,看她一脸愁容,道:“娘娘又不听皇上的话了,皇上都说了让你少操心,别将来生出一个满脸皱纹的皇子来,你偏不听,还要去管那么多事。”
南烟笑道:“你少拿皇上来压我。”
“哼。”
“魏王的事,我能不操心嘛。”
冉小玉又哼了一声,说道:“皇后不操心,魏王殿下自己也闭门不出,你倒是跑来跑去的。”
“……”
“难道阖宫上下,就你一个人着急吗?”
“……”
听到她这话,南烟的心情更沉重了一些。
可不是吗?
虽然是皇后让魏王禁足闭门思过,但如今皇帝回到宫中,他若有心,或者说,有胆量,应该派人去求见他的父皇,向祝烽解释一切。
最要紧的,是要解决当前,他和顾期青名誉受损的问题。
可他一直没有。
显然,他非常惧怕祝烽,这一次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他不敢见祝烽,更不敢向他面呈自己的歉意和看法。
也不敢为自己,为期青争取。
若是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他都不敢迈出一步,那将来,还能期望他做成更大的事业吗?
就在她心绪烦乱的时候,终于走到了承乾宫。
刚一进宫门,就听见里面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哭闹——
“呜呜,哥哥,哥哥开门。”
“哥哥不理心平了吗?”
“哥哥开门呀。”
一听这声音,南烟和冉小玉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急忙往前走去,果然看到承乾宫正殿的大门紧闭着,一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门槛前,一双小肉手啪啪的拍着门。
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都慌得直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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