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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见傅八岱微笑着,转过身对着刘轻寒说道:“老夫拜首,朝堂却无人应。轻寒,这里,有人无人(仁)?”
刘轻寒看了看周围,平静的说道:“小子莽撞,江湖亦有信来。老师,此处,无人有人(仁)。”
那些人一听,脸色立刻变了。
我在后面听着,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幸好是低着头,没人看见,只用眼角挂着旁边的人。
没想到,他的嘴头子竟然也这么不饶人了。
这个时候,申太傅冷冷一笑,开口道:“倒是咱们疏忽,忘了傅大学士眼睛不方便。傅大学士,失礼了。”
“不敢。”
“这一位又是——”
眼看着他的目光看向刘轻寒,我的眉头也皱了一下,轻寒立刻上前道:“下官刘轻寒,拜见各位大人。”
申太傅笑道:“老夫也听说,你是傅大学士的高足,倒不负盛名。”
“大人谬赞。”
“呵呵,老夫可不是谬赞你,本朝惯例,轻车都尉非皇子贵胄不可担,你能蒙受皇上隆恩,担此重责,可见必有所长,傅大学士目光如炬,连学生都如此出色,倒让老夫羡慕得紧。”
他先抑后扬,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我心里还在琢磨着,却听见一个柔媚的声音,带着针尖一般的尖刻,说道:“傅大学士是目光如炬,只是,如此目光如炬,为何身后,却会站着一个杀人疑凶?”
我一抬头,就看见坐在皇帝身边下手的申柔,正冷冷的看着我。
他们,果然还是要冲着我来的!
而且,她这句话说得很精明,我明明是裴元灏所任命的集贤正字,但她却将我说成了傅大学士背后的人,将皇帝撇得一干二净,直指的却是集贤殿,这一招真是绝!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对着申柔道:“贵妃娘娘,下官有礼了。不知娘娘所说,杀人疑凶,所指为谁?”
“正是你,集贤殿正字,岳青婴!”
这句话一出口,朝堂上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扔下了一块大石头,顿时激起千层浪。
周围的人全都议论纷纷,裴元灏和常晴坐在正首,两个人只对视了一眼,就听见裴元灏说道:“贵妃,看来朕让详刑寺彻查十几年前那一桩命案,是有结果了?”
申柔立刻起身道:“回皇上的话,皇上下旨彻查,臣妾自当竭力协助详刑寺查出真相。虽说案子已经过了十几年,当初也只留下那个受害宫女的一件血衣,贴身的财物却什么都没留下,所以当年详刑寺所定的是谋财害命。臣妾就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么多年了,被谋去的财务,也该露白了才对。”
“贵妃所言,有理。”
“所以,臣妾特地彻查了一下,就发现这岳青婴,大有问题。”
“哦?”
“臣妾发现,她入宫之后,第一次出手就给了管事嬷嬷三十两银子,求将她调入内藏阁。”
听到这里,周围的人都皱了下眉头。
三十两银子,对于一个宫女来说,的确不是小数目,但他们不明白的,却是为什么花了这样的钱,却是进的内藏阁。
“那个罪妇柳凝烟被打入冷宫之后,她几乎每个月都去探望,光是给管事嬷嬷的钱,每个月就有五两银子,更不用说她贴补给那个罪妇的。”
我的眉头都皱紧了。
只想着案子过了十年,就算再要去当初那个地方查,也查不出什么,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从“谋财害命”这个点来入手。
不,申柔想不到这一点,我抬眼看了看申太傅——这位老奸巨猾的老臣,他才有这样的本事,其实宫女要挣钱的法子也不少,但那些钱就算自己挣的,也见不得光,只要把这一点掐准了,我的钱财来路不明,就真的成了谋财害命了。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看向了大殿正前方的帝后。
常晴仍旧淡淡的坐在上面,她说信我,是真的信我,就没有一点怀疑,而裴元灏——
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波动,像是被外面冰冷的天气给冻僵了一样。
他,是早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
想到这里,我原本并不慌张的心也跳了一下。
听着申柔说完,裴元灏才淡淡的一笑,道:“贵妃倒是辛苦了,收集了这么多的证据。”
“皇上的事,臣妾不敢叫苦。”
“算起来,岳青婴短短两三年之内,手里流过的银钱竟然有数百两之巨,而一个宫女的薪俸,每月是一钱银子,这的确不应该是她自己的钱财。不过,朕只是觉得有些好奇。”
申柔立刻道:“皇上好奇什么?”
裴元灏的眼角微微一挑,一道精光闪过:“那个被杀的宫女,真的有这么多的钱财?”
申柔已经笑着道:“启禀皇上,若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入宫,自然没有这么多钱财”
“……”
“但被杀的那个,却不是个普通的宫女。”
“哦?那,那个宫女是什么人?”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