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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是普通的投资商和政府官员这样的身份和立场，文超，你会选择让我走，停止这次的投资，还是说想办法，尽量地克服这些困难，去促成这次的合作和投资？”肖雨涵很认真地问着王文超。

王文超当时就愣了，随后猛地醒悟过来：肖雨涵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之所以现在这个状态这么纠结，这么犹豫不定，其实就是因为，已经混淆了工作和私人感情的界限，如果说这是一件工作上的事情，那他未免掺杂进了太多的私人感情，一直在顾虑这，肖雨涵在这件事情中会不会收到什么不好的影响和伤害；而如果是仅仅只论跟肖雨涵的私人感情，似乎又不该将这种关系放置到工作中。

其实的确是肖雨涵说得对，毕竟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太忙是出于工作中，所以一切的前提都是工作为主，然后再去谈其他的。

“行，雨涵，你说得对。是我居然一时糊涂，不说打退堂鼓，至少也是说心里头怯了。的确，这是我们自身内部出了问题，不管是谁来，做什么样的投资，遇到任何的阻力，都应当是我们这边去查出问题扫清一切阻力，不可能是我去劝说让投资商放弃。”王文超感慨地说着，“其实主要是，我担心你这块可能要承受很多的压力。雨涵，说实话，让我完完全全地把你当做一个普通的投资商，跟我没有任何的交集，做任何决定的时候，不考虑你的处境，我很难做到。”

“那你就真的很有问题了。”肖雨涵笑着说道，“我都有信心，你可以改造好一切，给我们提供一个最好的投资环境，为什么反而是你没有这个信心，畏首畏尾的呢？”

王文超心里头的感动，已经没有办法表达出来。肖雨涵其实给他的，真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不光是工作上的支持，还有内心的这样的鼓励。

“我知道了，真的要谢谢你，帮我指点迷津。”王文超长长出了一口气，夜雨中空气微有些冷，还夹杂着风和细雨，但是王文超却觉得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也振作起了精神，“雨涵，我答应你，就算是为了你的信任，也为了以后更多的人来碧山，能够享受一个好的投资环境，我也会拿出全部的精力，深挖这些问题，然后彻底的解决掉，把整个的班子和队伍，重新打造一遍，让所有人都是团结积极的，都是为了工作和整体的大局考虑，像这样影响工作进展、只顾个人私利的，我会想办法去改变，当然如果真的是不可改变的，那就清理出我们的队伍。”

现在是肖雨涵，以后还有李馨柔，还会有更多的人，如果在第一关就被打倒了，那以后还指望拿什么来改造碧山的情况？难道再去劝李馨柔也放弃、劝其他所有人，都不要来投资？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不成了像张明华、像一些贪腐甚至于更恶性的行为让步吗？那长此以往下去，还谈何发展碧山？他来时候的目标，和对蒙书记许下的那些承诺，还哪里能够兑现？

“我相信你，文超。”肖雨涵认真地说着，“当然，我知道这很难。我希望的是，你以你自己为主，多考虑一下自身，包括你的前途，甚至于可能安全这些的。反正人多小心点总会没错的。”

“我知道了。”王文超也由衷地说道，“我会认真去思考一下，要想办法摸清楚所有的情况，现在就是，我知道的实在太少了，但是情况和内幕却是太多了，连具体要怎么样做，都没有半点头绪，所以接下来，我可能要在这件事情上狠下功夫。”

“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最后就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的。”肖雨涵鼓励着他。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情况，然后王文超看看时间确实很晚了，才想起来：“你早点休息吧，明天看情况，看胡永生跟张明华那边要怎么说。实在不行的话，我直接把这个作为提案摆出来，然后上报到市里，作为我们的早点招商引资项目，到时候他们要想使绊子或者干什么的，我估计也得要干瞪眼。”

肖雨涵想了想：“还是先暂时等他们这边的消息吧。文超，你不要又心急或者怎么样。王总当时让我过来的原因之一，也是想帮你尽快去成就一些工作。当然他的意思是，他提供一个机会，具体怎么样去做，还是要看你自己如何把握如何抓住，这些对于你都不是难事。所以我觉得，最好还是再等一下，看一下他们那边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说法，是打算怎么办，反正最终这个事情，毕竟动静这么大，卫阳市甚至于省里头，肯定也都在关注着，最后一定不可能失败的。那不如利用好前面这段时间，真的有大鱼把我们当做饵想要吞下去，那刚好你也可以去趁机去观察去找出来这些东西，然后把自己这边的问题解决掉。”

肖雨涵想得很深很长远：“毕竟这么大的投资，不可能是在这边做个三两年，你任期满以后走人，我也跟着撤走。肯定是要长远在这里发展的，你现在能够动用你的力量量，以及项目本身的影响力和上级的关注，先帮我跨越过去这个障碍尽快展开，可是等以后，如果这些人的情况没有改善，还是继续变本加厉，那以后我还是会面临更多的问题。尤其你走了以后，我们这边少了个靠山，更加不确定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所以只能是先把这些问题改善掉。这不是跟我们之前商量的思路一样吗？所以就不用讨论了，反正也真的已经不在乎这一天两天，我也可以安排我的人，去做其他的工作。”

“行。”王文超也笑了，“我感觉你比我更有魄力，更适合在这个位置。”

“我才不要呢。”肖雨涵也笑，她心里头清楚，王文超其实是个有魄力的人，为什么一到她的问题上，就整个都变了，其实无非还是关心，她的心里也有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