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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华虽然比胡永生，甚至于比任何人可能都更加期待这个项目，因为他可以去进行布局和操控，让自己得到更多更大的利益，甚至于让他在这个项目当中，成为最大受益人。可是越是这样，他也就越要小心谨慎，毕竟官场上跟投资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收益伴随着风险，看起来收益越高的项目，背后隐藏的风险可能也就越大。而且投资这种事情，即使出了问题，最严重的也不过是钱和身家的缩水，但是官场上，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张明华自己是很清楚的，以他过去的那些事情，虽说藏得深，但是一旦被牵连出来，那他这辈子也就完了。

这样的情况下，张明华自然不可能像胡永生那么短见，听到钱就迈不动腿了。他始终还是能够保持着理性，再就是肖雨涵的态度，也让他明显感觉到抗拒和排斥，这让他也非常的不舒服和不服气，因为张明华本人也是从小到大一帆风顺，被人捧着宠着的，进入到工作环境之后，虽然老早就被张如林发配到碧山，主要目的还是想锻炼他，让他以后能够有更好的发展。底下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一层的关系，所以也都是凡事都唯唯诺诺，对他是捧到了天上，所以突然来个肖雨涵这样的态度，张明华心里头顿时就非常得不爽。

“那大哥，这事情要怎么算？难道说就直接给她打回去，就不合作了？”胡永生擦了把汗，苦着脸问道。

“不要这么极端。我只是说这件事情我们要深重对待，并没有说是一定不行或者是怎么样。”张明华呵斥道，随即说着，“再说了，如果她真的是势在必得，那我们这里给她驳回去了，她一定还会想办法跟其他人搭上线，或者是到时真的去了别的地方，万一消息透露出去，是我们这里直接拒绝了跟她合作，那不光是你，我以后也少不了吃苦头。”

张明华说着，语气也和缓下来：“我是担心，觉得她是所以准备做充分了，有备而来；而我们对她的了解却是实在太少了，仅凭选择已知的这些信息，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去指导她是什么样的动机和目的。毕竟是好几个亿，后期还会有继续追加的投资，这样大的一个项目，在其他地方可能还算是正常，但是在碧山是史无前例的，所以，即使是做，也得付出千万倍的小心，可不能像以前对付那些小打小闹几百万的小厂子那样。毕竟都知道是块肥肉，所有人都盯着，你自己也掂量清楚，能拿多少钱，值不值得拿以后的前途去换。”

其实这一点，张明华真的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毕竟胡永生这人资质平平，能力平庸，又是在碧山这样死水一样的环境，前途这种事情，等于说是没有。如果当初不是傍上张明华，从此死心塌地鞍前马后地忙活，张明华也帮他提拔到这个位置，他估计这辈子都摸不到板凳边在哪。所以他自己心里头也清楚，除了一心一意赚钱，别的任何想法都没有。但是张明华不一样啊，张明华有后台有背景，自己的话头脑灵活心眼也多，再说年纪轻轻到了这个位置，往上走那也是大有前途的，所以他要考虑的东西肯定更多，最起码的他要衡量一下，这样的收益与风险，跟自己的前途比，到底哪个更重要。以及，能不能去进行合理的转化，尽量地避免掉风险，最好是能够获得更多。

胡永生心里多少也有点数，心里头老大的不以为然，又不能当着张明华直接讲出来，所以也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着张明华：“那大哥，这事情，你看要怎么办？咱们今天可是直接耗了她一天了，我估计她心里头也不痛快，万一明天直接去找其他人或者拍拍屁股走人，那事情岂不是更加不妙。”

一时之间，张明华哪里就能那么快想出对策，他有些不耐烦，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了，我也在考虑。这样吧，我先找人，再去查清楚她的底细，所有的情况，不是这些网上能查到的、所有人都知道的这些信息。”

胡永生撇着嘴，暗暗想到等你查清楚，那得到什么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透气了。不过这话他有单子想可没有胆子说，毕竟还是要靠张明华吃饭，在他手底下讨生活的。所以他也就只能小心翼翼地干等着，等张明华发话。

张明华没再管他，径直拿出手机翻了一下，然后找了个号码拨出去：“喂，小周啊，我给你一个人的信息，你帮我查清楚一下这个人的情况。对我要非常详细的，之前做了什么，社会关系，还有一切的一切能查到的，全部都要。”

胡永生在旁边听得咋舌：张明华还真的是动了真格的，这样的手段都能够想的出来，去查肖雨涵而且是事无巨细。之前什么时候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过别的投资商？那时候都是能忽悠一个是一个，人家肯来那就是万事大吉了，可见这样打的金额面前，免不了张明华也患得患失，同时还得考虑谨慎一些。

挂上电话以后，张明华才出了口气：“明天先把这事情报上去，然后还是一句话，能拖就拖，反正各个部门审批什么的，也够她喝一壶的。然后这个时间，查清楚她的底细，咱们再去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这个过程其实跟胡永生关系就不太大了，胡永生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做个应声虫附和一下就好了，所以连连点头：“行的，一切听张哥指挥，反正需要我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含糊。”

暂时也就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事情，再说也这么晚了，张明华挥挥手，让他回家了，然后自己也离开饭店回去了。

肖雨涵做梦都想不到，一个很正常的投资，背后会引起这么多的猜疑，甚至于直接牵连到她个人，不过，即使是知道了，她也不会有丝毫的退缩和后悔。毕竟王文超比她要承担和面对的更多，而自己这样子，至少可以帮到他一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