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转头来到厂里就能给自己安这么个身份。梁勇忍着笑低声说:“书记,以后您说话我可是不能信,用电视里的话讲,就是太能忽悠了。”
王文超也笑,悄声说:“这不是没办法嘛。咱们现在不是微服私访么,不多换几个身份忽悠忽悠,哪知道这么多事?”他自己心里也又好笑又无奈:堂堂的县委书记,居然跟个骗子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王文超一边安慰自己,都是为了工作,一边凝神听着铁门背后的动静。
那苍老的声音又说了句:“不招人。”就没动静了。
王文超无奈,只得再大声喊:“我找老板还有其他事情,能不能开开门进去说?”
吱嘎一声,铁门缓缓打开,一个约莫五六十岁、满脸沧桑的老人站在门后,抽着烟咳嗽一阵,打量着王文超和梁勇,疑惑地问:“老板不在家,你们是谁?有啥事?”
王文超赶紧递上支烟,说:“是这样的老人家,我跟我朋友在县城做生意的。”他指指梁勇,他做人力资源招工、送工人进厂的,我呢开服装店,刚好有事路过这,顺便过来看看,你们这做什么服装,能不能进点货。”说话间他往里打量了下,里面两排屋子,都锁着门,不像有人在工作的样子。
老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手里有烟:“来我们这是跑错地方了。这是我儿子开的厂,其实不算厂,就这么大点地方。他在广安打工多少年,以前在大厂里面上班,那边接的单子多,有时候忙不过来,找别的代工厂。我们这就属于代工厂,帮人家生产加工,原材料什么的,都是人家的,所以不对外卖的。你从我们这进不了货。”
王文超笑呵呵地,接着问:“那这边接的活多,忙的时候需要人吗?”
老人摇摇头:“就这么大点地方,大的单子也接不了。都是我们自家人做,有单子就干,没有单子就各忙各的。这段时间都没有单子,我儿子出去跑、联系业务去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看不到人,门都锁着。王文超皱着眉问老人:“那这样子生产不稳定,不好赚钱吧?”
老人家“嗨”了一声:“在这开厂,哪能赚到钱?你看那几家,不都是一样,半死不活的。”
王文超实现望过去那几家:“那几家是做什么的啊?怎么生意也不好?”
“一家食品加工厂,就做果汁饮料、果肉加工,现在不是季节,哪有水果给你加工,他们又没有钱投设备厂房搞储藏,这个季节不就歇着了?一个豆制品厂,也是小得很,都是做镇上生意,卖到县城都不多。上次县里来检查,卫生不合格,罚了钱,后面东西也不好卖。一个板材厂,本来生意好好的,老板赚点钱跑去赌博,跟人打起来,被抓起来还判了两年,早都不干了,这不能怨别人,活生生自己作孽。”老人颇为健谈,一股脑把周围几个厂都简单介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