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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等我回来再补种一些,种花倒并不是说一定要种出什么结果来,只是一种兴趣爱好罢了。再干几年,等我退休了,我就准备回来当个花匠。到时候你给我出钱,给我就在这附近什么地方给我盘一块地,不要多大,一两亩地就行,我到时候自己来种花,种完了就自己在这附近市场里面去卖,说不定也能赚个报纸钱吧”许可欣父亲笑着说着,他虽然是开玩笑说的,但是王文超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其实王文超想想也挺好,老人了,退休了总得找个事干,给他弄个一两亩地,自己在里面种些花花草草,本来他就喜欢种花种草,就当是消磨时间了。
“爸,是不是那边工作遇到什么难题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急流勇退了”王文超点了根烟问着。
“你小子,眼睛倒是越来越精了。说实话,工作上确实是遇到难题了,而且是很难很难的问题,犹如去解开一个根本就无法解开的死结啊”许可欣的父亲叹了口气说着,然后喝了一口茶。
“是不是处在了治污与经济发展这个矛盾当中而两难”王文超试探性地问着。
许可欣父亲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看王文超,笑了笑受到:“这几年你的确是成熟了很多,稳重了,而且看问题也很准,对,这是其一,你以前也刚过类似的工作,心里也大致明白,其实一样,只是上津的情况尤为严重。上津,老工业基地,大部分都是国企,而且都是上世界六七十年代,七八十年代大生产大开发时候给设立的,架子都铺的很大,产值也高,同时,污染也高,都是一等一的污染大户。要治污,不管从哪方面下手,他们都是要在第一批被治理的名单里的,可是,这些企业是集体资产,政府资产,与政府本身就是血浓于水一体的,你要治理,无疑等于是要抢了一批人的饭碗,这批人会束手就擒吗?显然不会。第二个,他们这些企业几乎组成了上津市税收的半壁江山,要真按照上面说的直接把他们给关停了,上津市一半的税收就没了,另外,上津市经济的增长不仅仅只是停滞那么简单,会出现很严重的负增长,这才是最为严重的问题,我们上津市无法承受这个结果,即使是中央也是无法接受的,因为这带来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了,关系上津市成千上万的老百姓,还有第三点,这些国企架子大,机构人员臃肿,要是把他们给关停了,这么多人你怎么安排?他们要吃饭,他们家人要生活,孩子要上学,老人要人养,没了工作他们怎么办?政府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养他们的。这还只是其中几个问题,其它的问题还有很多很多,所以啊,治污治污,其实治理的根本症结并不在污上面。但是现在环境卫生已经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了,上面也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之所以把我给调过去原因是什么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你想想也就知道了”许可欣父亲慢慢地说着。
王文超皱起了眉头,听许可欣父亲这番话他就能明白许可欣父亲处境有多么的艰难了,那种地方绝对不是自己这点行情可以瞎评论的。
“不过不管什么事,办法总是有的,只是处理起来会非常的麻烦。现在能行的办法只有一条,大力发展高新的环保产业,用以取代这些老旧的污染产业。然后对于这些污染企业也只能一家一家来,必须保证经济增长维持在一个能够接受的基数上,这是最稳妥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是,这样下去这个治污的周期就需要无限期的延长了”许可欣父亲笑了笑道。
王文超点点头,许可欣父亲虽然说出了解决办法,但是这个办法的实施绝对没有他说起来的这么简单,而且,他自己身上的压力和困难却并不会因为这个方法而有所减少。
“当然,我想退休了并不是因为困难,我并不是个怕困难的人。我想退休是因为我真的累了。我参加工作很早,十八岁就参加工作,我今年五十七岁了,我已经为国家为人民工作了三十九年,干完这一届还要三年时间,人这一辈子总共才多少年?我为国家和人民工作四十二年也算是对得起国家的培养和老百姓的信任了。余下来的时间,我想好好陪陪你妈,也留点时间给自己,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比如养花。”许可欣父亲最后微笑着道。
“可欣和妈怎么想我不知道,不过我是支持你的,我想,妈和可欣也肯定会支持你。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够放下工作,好好地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毕竟,对于家人对于我们子女来说,你们身体好那就是我们最大的福气。”王文超点头道。
“恩,我现在已经很注意自己身体了。酒已经完全戒了,下班准时回家,绝不加班,只要加班你妈就打电话骂人,每天晚上你妈都陪着我出去走一走散散步,有时候也会跑上十几分钟,感觉现在身体好了很多,很健康。当然,这都是你妈逼着我干的,她只是一句话,她就说,就你这身体,再不出去多走动走动,等孙子生下来了,你还抱的动吗?你说她都这么说了,我敢不听话吗?”许可欣父亲今天晚上非常开心地与王文超在那聊着天开着玩笑。
“你这边现在工作怎么样了?筹备小组筹备的怎么样了?”许可欣父亲喝了几口茶后又问到了王文超的工作上。
“现在已经不叫筹备小组了,农合社总公司已经成立了,早几天成立的。我出任了总经理,直接按照特殊提拔方式给我提了正处,莫言书莫市长兼任农合社的书记”王文超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