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眼望着天花板,想着今后有可能遇到的各种困难和麻烦,很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又怕太晚,就给公然发了个信息。
可能公然睡着了,半天不见她回信,他就闭上了眼睛。
半夜,他突然被噩梦惊醒,他梦见有人要在龚法成离开的路上刺杀龚法成,龚法成得到情报后,半路换乘一辆渣土车,满以为这辆渣土车是安全的,谁知,渣土车的司机就是一个杀手,半路突然停车,举起榔头,冲着龚法成脑袋砸去……
他吓得突然抬起一条腿,下意识地往出踢去,就这一个动作,就把他惊醒了。
醒来后,他的右腿,仍然伸向空中,呈攻击状态。
他惊出一身冷汗,慢慢将腿放下,大口喘着气。
平静了一下,他忽然想起公然还没回信息,就打开手机,看见她已经回了信息:爸刚回来了,曾叔来了,他们在底下谈话呢。
薛家良看了看她回复信息的时间,将近12点钟。眼下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想给公然打电话,又怕惊醒孩子,就回道:我有事跟你说,你给我打。
过了一会,公然给他打过来,小声说道:“什么事啊,都过半夜了。”
“然子,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要刺杀爸爸,你务必让他走时当心。”
公然说:“好,我会告诉他的,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有点。”
“放心,没事的,小冯回来了。”
“小冯?他去哪儿了?”
“她前几天调走了,调到省高管局工作,明天由他送爸爸去北京机场跟中组部的人汇合。”
薛家良“哦”了一声,看来,岳父的确是提前知道他要调走的事实,所以才将司机安排好。
岳父心思缜密,行事低调,为官清廉,的确是他人生的榜样。
薛家良再次嘱咐,说道:“然子,你明天替我送送爸爸。”
公然说:“我送不了,他一早要先去单位,我总不能像个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吧。”
“然子,你听我,我不管你是当尾巴还是当保镖,你明天必须跟着爸爸,送他到高速路第二个服务区再回来,要不我马上回去,我去送。”
公然一听,赶忙说道:“别,既然爸爸不让你回,你就别回,我听你的,明天就当一回他的尾巴,我要送,就不送到什么第几个服务区,我一直尾随着他,送他出省界,看着他顺利进京,你说行吗?”
薛家良笑了,说道:“那谁管孩子?”
“卜姨,白姨,都可以照看,现在女儿学乖了,抗饿的时间长了,憋尿的时间也长了。”
“好,明天随时跟我联系。”
一直到天亮,薛家良几乎未眠。
他担心的刺杀事件没有发生,倒是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二天,省委家属院,龚法成家。
天刚亮,公然就起床了,她梳洗完毕后,看了看熟睡的女儿,就悄悄下了楼,来到二楼,就见卧室的门已经打开,传来父亲和卜月梅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