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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就是她……”
听丈夫这样说,白兰早就泪流满面了。
曾耕田又说:“人家都说,父债子还,如果我出现什么不测,你要好好对你妈,替爸爸还债……”
“老曾……别说了——”白兰早就泣不成声。
曾耕田看了白兰一眼,继续跟儿子说道:“其它的我在遗嘱里都有交代,如果百年后,你会看到这份遗嘱的。另外,将来你有什么疑难问题,不好跟老丈人请教的时候,就给你龚叔叔打电话,他不敢不给你出主意……”
“爸……”白瑞德走到爸爸跟前,握着爸爸的手,流着眼泪说:“您会没事的,您怎么也要发发慈悲,给儿子留点时间,以弥补儿子对您的不孝……”
白瑞德说到这里,他动情了,双腿“扑登”就跪在爸爸的面前。
曾耕田也动情了,他红了眼圈,摸着儿子的脑袋,没有让他立刻起来,说道:“你放心,我脾气不好,阎王爷知道,他不敢轻易把我叫走,否则,凭我的脾气,就是到了地狱也会控告他。”
看到儿子跪在丈夫目前,白兰有些控制不住,转过身去,低声抽泣开来。
龚法成的眼圈也红了,他极力眨巴着眼睛说道:“德子,听话,起来,你爸不会有事的,再说,他这病,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说着,又转向曾耕田,埋怨他说:“您看看您,都说了什么,让孩子平添思想负担,现代医学不会让您下不了手术台的。”
龚法成说着,就拉起了白瑞德。
这时,护士进来了,说有份医嘱需要家属签字。
曾耕田说:“我神智清醒,我自己签。”
护士笑了,说道:“您签,也要家属签。”
白瑞德接过护士手里的文件夹,看都没看,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曾怀德。
早在调往北京的时候,白瑞德就将自己的名字改过来了,年少时的叛逆和冲动,不能持续一辈子,他还是要认祖归宗,因为,他也会有后代的。
曾耕田接过来,他在儿子名字的前面签下自己的姓名。
很快,又有护士进来,在给他做着一系列的术前准备工作。
当曾耕田躺在床上,被护士推出病房的时候,安康急匆匆地赶来了,他一见躺在病床上的曾耕田,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动情地握住他的手。
曾耕田说:“你不好好学习,跑来干什么?”
安康哽咽着说道:“我是请假出来的,来看看您。”
“赶紧回去上课,要是不放心我,就晚上再来,不,今天晚上别来,三天后再来吧。”
安康吸了一下鼻子,问道:“为什么三天后?”
“三天后我的刀口就不疼了,我刀口疼的时候你们来看我,不是成心让我出丑吗?”
安康噗嗤笑了,说道:“您这辈子都没出过丑,在自己人面前,出一次就出一次呗,况且,我们谁都不认为那是丑。”
“你就拍我马屁吧,好了,我要进去了,不能耽误大夫的时间。”
曾耕田扒拉掉安康的手,就冲护士挥了一下手,护士推着他就走了。